西玖從沫绡那裡出來後便徑直回了寝殿,剛坐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聽見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伴随着渾濁濃厚的妖力。
她神情一冷,警覺地向外看去。
這麼晚了,究竟是誰?
她腦子裡閃過白日裡遇襲的畫面,那些人的目标雖然不是她,但卻提醒她,此次所來者中,定有其他不軌之人,而目标也許就是她和除妖門或者整個金雀族。
瓊瑛察覺到了西玖的不安與殺意,便立即從劍鞘裡飛出來,來到西玖的手邊。
她提劍推門而出,循着妖氣穿過池塘上迂回的連廊,慢慢地走到了一座簇着翠竹的八角亭前。朱色薔薇蜿蜒亭後,鮮妍漂亮卻不及更深處那一浪接着一浪、明麗如淵的鳳凰花。
直覺告訴她,那個人就藏在這一小片鳳凰木林中。
她小心翼翼地向裡走去,不過片刻,便看見了一個依靠在樹下的白色身影。
“你是誰?!”
白色身影并沒有回答,她不自覺握緊劍柄,繼續上前,可下一秒手中的劍便被擊飛,一股強大的力量迅速将她拉拽過去,帶過的風揚起了滿地的鳳凰花瓣。
等西玖反應過來時,自己整個人壓倒在地上,雙手被死死地禁锢住在頭頂,耳畔是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
她擡頭望去,深色的瞳孔微縮,充滿不可置信。
那張她這幾天日夜思念的臉此刻近在咫尺,和之前一樣,依舊俊麗無雙。
“君…君轍?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的聲音帶着驚訝與雀躍,但同時又注意到君轍的眉頭緊皺,面色痛苦,像是在壓抑着什麼。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太舒服?”
均澈看着身下的人,那雙在月色映照下的眼眸如春水般潋滟,不斷撩撥着他心口緊繃的弦,翕合的朱唇猶如嫩玉,奪走了他的視線。
西玖對上君轍的雙眼,透過陰影,她能明顯地感覺到君轍像一隻對待獵物般的野獸,眼底充滿了侵略和危險的審視。但是她不明白為何會這樣,為何君轍會突然來到金雀族以及……他為何會對自己這樣。
她腦海中此時有太多的疑問想問君轍,但君轍卻不肯回答,于是她又一次開口:“君轍你怎……”
一陣碎骨的痛癢如同海浪般再次襲卷均澈的全身,體内的那團□□燒得更盛,而西玖的聲音如同一陣微風,加大了火勢,将他最後一絲理智燃燒殆盡。
“你不該來的。”
沙啞幹澀的聲音打斷了西玖的話,沒等西玖反應過來,一個帶着對獵物無限渴望的吻粗暴地占據了她的雙唇。
她的大腦瞬間空白,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根本不知該如何做,她想反抗,可雙手被緊緊束縛,此刻的她就是一隻仍任宰割的羔羊。
柔軟的唇瓣被暴力地吮吸,她吃痛悶哼一聲,但不曾想貝齒被輕而易舉地撬開,随之而來的是接連失守的城池。
她有些呼吸不過來,她想停止可一下秒又是更深的吻,到最後她感到有些失真,眼前一片模糊,隻能稍微看清對方的輪廓。
均澈微微起身,一隻手固定住西玖的雙手,一隻手慢慢探向西玖的蝴蝶骨,随後低頭溫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珠,再一路吻向柔軟的耳垂和纖細的脖頸。
迷離間,西玖帶着劫後重生的心情急促地吸進空氣,綿密的吻左右着她的神志,仿佛墜入了一層舒服的棉花中,讓她不願離開。
她此刻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君轍那略帶有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的蝴蝶骨,随後在她細膩柔軟的身體上遊走,從脊背到纖薄如柳的腰枝,無一不在麻痹着她的神經。
突然她猛得一抽,覺得事态貌似在向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君……”
她想阻止,可還未等她說完,一陣陣痙攣便似洶湧浪濤将她淹沒,使她再發不出一個聲音,淚水也不受控制地下落。
理智彼時猶如殘敗葉被盡數折斷,她像菟絲子一般被面前的高木吸引,不斷地攀附,妄想得到樹葉下的雨露。
漸漸地,她的身心被帶有極緻侵略性的溫柔占據,迷失在一片無限柔和的雲海裡,被其擁抱撫摸,似一朵盛開嬌花保護在一個巨大且濕潤的屏障中。
可好景不長,一根堅硬的長戟忽然出現,妄想着戳破這個濕潤屏障,将那朵開得熱烈的花朵采摘下來。
西玖一驚,用力地推了推身前之人。
“君轍!”
均澈的動作一頓,目光中,那張原本清麗娟秀的臉此刻布滿淚痕,打濕的羽睫下寫滿了害怕。
他心一顫,理智追回了些,而後用手蓋住西玖水潤的雙眼,低沉着聲音緩緩地說道:“阿玖睡吧,隻是一場夢而已。”
趁着寒涼的夜風,他皺着眉給自己的胸前來了一掌,使自己保持清醒。
拭去嘴角的血迹後,他的視線重新回到了西玖身上。
少女青絲散亂,躺在滿地的墜落的鳳凰花中,睡顔恬靜帶着一絲未褪的潮紅,月牙似的長睫上還挂着幾滴淚珠。散亂的衣裙下,如玉的酮體上有好幾處刺眼的淤青。
均澈心中有些惱怒,他今夜是在做什麼?
也太荒謬放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