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給自己投票嗎?”
得到肯定的答複,宮馳毫不避諱對自我的欣賞,“可以的話,我就給自己投了。”
顔值投票仍在繼續。
“怎麼形容呢——宮哥他是很男人,很外放的帥氣,我喜歡。”
“‘如果必須要在宮馳的财富和外貌之間選一個,你選擇什麼’……開什麼玩笑!當然是全都要啦!”
很難說宮馳作為第二名有沒有人情世故的成分,不過他的高富帥形象确實在投票過程中得到了新一輪的加強,成為了被練習生普遍認可的tag。
最後,顔值centre被公布,是卓遠。
他的長相确實是精雕細琢後的,底子本就很好,調整過後除了仔細看有點假,沒有任何缺點,在練習生中享有“皮膚好的花美男”一大愛稱。
“謝謝你們——”
他對鏡頭比了個愛心,乍一看有點傻氣,沒有深入人心的氣質,就像是沒有香氣和濕潤度的塑料花。
顔值投票前八名的練習生會有特别的雜志拍攝環節。許以冬很意外自己能取得第六名的好成績,但他同樣很高興能跟聞馥同行。
經曆了第一場公演的小爆,如今的聞馥也算是“Beyond the Dark”,熬過鏡頭極度貧乏的早期,甚至有攝像機跟從。
“我真沒有想到我是第六名。”
聞馥客觀評價:“你的長相比較清爽,是同性也能欣賞得來的類型。”
許以冬忍不住抓撓胳膊:“噫——我怎麼起雞皮疙瘩了。”
他想了想,還是鬼鬼祟祟問出口,“你什麼時候能搬回去啊?”
“這種話好像不能在鏡頭前說吧。”
聞馥看了一眼旁邊的攝像機師傅,微笑着對鏡頭“嗨”了一聲,“請您忘記許以冬剛才說的話。”
許以冬也是狂言不斷,無形中幫好兄弟賣了個慘:“我以為隻要跟在你後面,就不會被錄進去了。”
聞馥很想歎氣,畢竟他沒有想過刻意利用過某些人,“這種話也是不能說的,許以冬練習生。”
就這樣,兩個人前往拍攝地點,然後被安排進不同的攝影棚。
聞馥被分到的服裝風格是清新中帶着些許傳統元素的新中式,月白色的裡衣印有蓮花暗紋,外套則是煙灰色,像是霧雨朦胧。
兩件套裹得很緊,聞馥碰觸到一瞬間靈感迸發,立馬知曉了背後隐藏的含義。
他決定學習記憶中那些更時興的動作,用作答謝,也是引誘——于是,青年對着鏡頭小幅度地比了個“耶”,總是溫和中庸的表情難得地跳出幾分明顯的歡悅。
“是我能夠接受的風格。”
他觸碰幾乎毫無褶皺的衣角,心底驚歎現代的裁衣坊多麼有創造性,就好像撫平了過去和現在的溝壑,他這個滄桑的老家夥也能輕而易舉渡過去、和所慕之人的心意相遇。
聽到工作人員的解釋,他故作驚訝:“原來是導師們共同決定的嗎?用這種事麻煩他們還真是辛苦。”
“——謝謝各位老師,我很喜歡。”
青年眼眸微垂的弧度,恰似枝頭一點落花入水,沾上點點春潮。
時間朝前撥去,趙汝安臨時收到了和其他導師一同為學員挑選服裝的要求。
導演再三強調過程并不困難,本着豐富節目内容的目的而已,想要展現富有特色的中式師生情。
雖然被打斷收工,但趙汝安對親手打扮布娃娃們很感興趣,尤其是裡面有她最喜歡的一個。
“好啊,那就推遲午飯。”她起身。
說是挑選衣服,不過也是在專門的等候室對着節目組制作好的ppt指指點點,比起尋常服裝師輕松很多。
“宮馳練習生好像是需要不斷被人鞭策的類型,聽不到别人的評價時會陷入比較盲目的驕傲之中,需要外力約束。”趙汝安盡職盡責給節目組提供素材,一點都不和稀泥,說得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狂流冷汗。
她的眼光非常銳利,“西裝吧,規矩的西裝就很好,反正他也很想‘長大’。”
Iris笑道:“小趙老師觀察得很仔細啊,形容得也很……”
“也很什麼?”
“有一種sexy的感覺。”
用開玩笑的語調說出真實的話,用娛樂化的方式很容易把問題糊弄過去。趙汝安聞言,笑了:“細心地觀察别人當然是一種性感,Iris。你不介意的話,我們等會兒可以在午飯的桌子上玩一玩對視遊戲,這樣你就能感染我的性感了。”
下一個是聞馥。
鐘思哲調侃:“這一位也很性感。”
“可以理解。”展琢附和一聲,淺淺證明在趙汝安身旁已經僵硬的自己還在上班,“聞馥在一公的表現很遊刃有餘,能夠把有限的part轉化成獨屬于自己的killing part實在是一種難得的才能。”
趙汝安靜靜地聽他們讨論,等Iris問起時,終于開口:“我記得聞馥初舞台表演的是和國風相關的才藝吧?而且一公的時候,聞馥練習生似乎表現出了對衣物完整性的偏好。”
Iris:“對,聞馥似乎偏好露膚度較低的衣服,給我的印象特别深刻。确實也有這樣的人存在。”
“不如尊重聞馥本人的喜好吧,要是連自己都不能感受到愉快,又怎麼把最放松的一面展現給星令官看。”
趙汝安拿起翻頁筆,“各位,這一套看上去怎麼樣?”
“我覺得看上去很舒服。”鐘思哲立馬表現出贊同。
Iris則感慨:“小趙老師的眼光真的很毒辣啊,星令官們會滿意的。”
展琢短暫地愣了神,他從未設想過趙汝安為他人着想的模樣。她和住院前相比确實有所不同,用語隐晦,綿裡藏針,将自大和攻擊性掩藏得很深。幾乎是在感受到趙汝安身上那股其實并沒有在意誰、隻是用于自我滿足的冷酷感後,展琢就厭惡地想,這個女人根本沒怎麼變,還是那麼讓人避之不及。
可現在,她語調平和地聊起練習生本人的喜好,讓展琢感受到了陌生。
“……趙老師的眼光值得信任。”
趙汝安挑眉:“是嗎?我怎麼感覺展老師的态度有點微妙呢。”
微妙的那個分明是你。
“趙老師想多了。”展琢的語氣頓時生硬了很多。
唉,真不禁逗啊。女人柔和的歎息滑入耳朵,像是順流直下。
展琢想要的不是順流而下,他已經想明白了這個問題——他要開拓屬于自己的道路,和遵從家人安排的趙汝安完全不一樣。
“許以冬?我記得他挺喜歡露肌肉的,星令官也喜歡。那再好不過了,就穿這套吧,走健身教練風。”
“……趙老師,這是開朗運動風。”
“這得看緊不緊身了,我說真的,得考慮一下星令官們的喜好。節目組的各位老師,你們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