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書裡沒說“戰利品”的樣子,在城堡裡尋找起來,無異于是大海撈針。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聲凄厲的尖叫聲,像是有人見到了什麼可怕的畫面。
雪林收起了書,快步走了出去。
聲音是在不遠處傳來的。
從走廊一路走過去,還沒看見人,先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腥味。
在走廊出口處臉色蒼白,扶着牆壁在嘔吐。
雪林微微皺眉,躲了過去,走出走廊,先看見的是被吊在水晶吊燈上的人。
那是亨利。
他被提着雙腳,吊在水晶燈上搖搖晃晃,一把長刀插-在了脊背上,劃出長長的一道,将皮肉分開,露出了鮮血淋淋的脊椎骨。
畫面血腥可怖,難怪剛才的人忍不住吐了。
雪林面色如常,仔細地打量着,發現了一點不同尋常的地方。
亨利的雙腿緊緊黏着,皮肉都生長在了一起,看起來就像是一條被剖開的魚。
看屍體的樣子,在臨死前是完全沒有掙紮,臉上還帶着詭異的笑容,宛如是一場主動獻身的獻祭。
雪林看得格外入神。
旁邊有人崩潰了。
那個曾經被霸淩誣陷的傑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顯然是被吓壞了,抖抖索索地說:“我們得出去報警……”
有問題找所屬的神殿。
這是每一個人都需要知道的生活常識。
傑克這麼一說,其他人如夢初醒,紛紛跑向了大門口。
可到了門口才發現,城堡的大門緊鎖,仍憑他們敲得再響,都紋絲不動。
“來人,開門!”
“有人嗎?”
“快點開門,有人死了!”
在堅持不懈的敲門聲中,嬷嬷姗姗來遲,質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傑克:“嬷嬷,亨利……他死了。”
嬷嬷的神情不悅,眉頭的皺紋像是老舊的樹皮:“你在說什麼胡話?”
傑克着急了:“嬷嬷,亨利的屍體就在大廳,我沒有騙人!”
嬷嬷:“是嗎?”她讓開了一步,“那這是誰?”
出現在嬷嬷身後的,赫然就是亨利,隻不過站在暗處,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傑克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這、這……”憋了半天,終于說出了一句,“這是什麼回事?”
嬷嬷冷冷地下了結論:“看來亨利說的沒錯,你果然撒謊成性。”
傑克:“我、我沒有。”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臉色脹得通紅。
嬷嬷掃過底下的人,目光所到之處,紛紛低下了頭,不敢與她對視。隻有小聲的提問:“嬷嬷,為什麼門關着?”
嬷嬷開口:“公爵生了重病,不想有人打擾。”她頓了頓,“如果你們想要離開也可以,不過将失去繼承遺産的資格。”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
雖然有人心中還有疑慮,但在巨額的金錢面前,還是決定留下來。
貪婪總是能遮住人的眼睛。
雪林倒不是為了這點錢。他知道,就算現在走也走不掉,這些人都被污染标記了,如果不消除掉污染的來源,将一直被困在這座城堡裡。
嬷嬷命令:“現在,回到你們的房間去吧。”
雪林跟随着人流,朝着二樓客房走去,隻是在快要抵達的時候,腳步一轉,偷偷回到了發現案發現場。
亨利的屍體果然不見了。
隻餘下奢華的吊燈在半空中輕輕搖晃,水晶裝飾碰到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雪林看了一圈,沒發現線索,正要離開,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輪椅滾動的聲音。
病弱青年坐在走廊陰影處,眉眼陰郁矜貴,語氣中透着冷淡:“你沒帶我給你的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