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做吧。”
聽見這句話時,南時禾隻覺得耳邊汽車争鳴聲不斷,一點點席卷了意識。
魏雲亭的話語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在魏雲亭心裡驚起一片驚濤駭浪。
她甚至沒完全理解這簡潔話語裡的含義,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驟然襲來。
昂貴的轎車在紅燈前穩穩停住,車窗外是流淌的、被霓虹染成各色的雨幕,車内卻仿佛瞬間抽成了真空。
南時禾愣神片刻,身體随着時間僵硬又放松,感受到男人接近的氣壓,不免呼吸驟停。
下一刻,魏雲亭已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高大的身影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傾壓過來。
陰影瞬間籠罩了南時禾,他身上清冽的須後水味道,和她自己清雅的香水味,在狹小的空間裡猛烈地碰撞、交融。
“我們來接吻吧。”
魏雲亭湊的近,聲音帶着一種近乎命令的笃定,卻又暗啞得如同被砂紙打磨過。
近在咫尺的唇吐出熱浪,驚擾了南時禾的耳畔,騷擾着女人的神志,如同被什麼東西輕輕含住。
那雙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下,漆黑得如同最深的夜,閃爍着毫不掩飾的侵略性光芒,像鎖定獵物的猛獸,牢牢攫住了她的視線,也攫住了她的呼吸。
南時禾的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緒都随着魏雲亭眸子裡的深沉消失的無影無蹤。
晚風吹跑那些混沌,留下一片清新淡雅的氛圍,交給了深陷其中的南時禾。
她忘記了誰該主動,忘記了所謂的“靠近”,隻剩下本能。
在他帶着灼熱氣息的唇即将覆上來的瞬間,一種更原始的沖動驅使着她,幾乎是憑着直覺,微微仰起頭,主動迎了上去——
四片唇瓣,南時禾情難自禁地顫了一下,輕輕地觸碰着各自的唇,帶着各自滾燙的溫度和微顫的悸動,在雨聲沙沙的背景音裡,猝然貼合。
南時禾覺得自己好像喝了酒,已經醉到不省人事了,隻剩最後的感官承受着這片風雨。
他的唇比她想象的更柔軟,帶着微涼雨夜也無法冷卻的灼熱。最初的觸碰是試探性的,帶着一絲小心翼翼的确認,仿佛在觸碰易碎的珍寶。
南時禾心頭一軟,覺得全身的力量都被抽離,一種感官·刺·激着神經,讓一切都柔弱酥麻,無力地攀附着男人的脖頸、手臂,也依舊被他輕柔對待。
很快,南時禾便能察覺到,這份柔軟之下,是強硬的、不容退縮的力道,緊緊貼合着她的唇線,沒有留下絲毫縫隙。
呼吸瞬間交織在一起,他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帶着他身上特有的、令人心安的須後水清冽和一絲淡淡的雪松凜然,霸道地侵入她的感官。
而南時禾自己急促的呼吸則帶着一絲清甜的花果香調,混合着雨水的微腥,盡數被他攫取。
女人的氣息被悉數奪走,短暫的分離時,魏雲亭看看她眼中雨蒙蒙的水潤,臉上犯了紅潮,嘴唇微微張着,露出口内的一抹粉嫩,勾·人而不自知。
一瞬間,空氣中仿佛點燃了引線的炸藥,短暫的靜止後,是更猛烈的糾纏。
魏雲亭的唇不再滿足于貼合,開始帶着一種近乎貪·婪的吮·吸和研·磨。
他的舌尖帶着滾燙的溫度,不容置疑地撬開她因緊張而微閉的齒關,探入那片溫·軟·濕·熱的領地,帶着一種攻城略地的強勢,卻又在觸及她柔軟的舌尖時,化作纏綿悱恻的撩·撥與勾·纏。
南時禾起初是僵硬的,被動地承受着這洶湧的浪潮,但很快,身體深處沉睡的某種東西被喚醒。
她笨拙地、帶着生澀的勇氣開始回應,舌尖怯生生地觸碰他的,換來他喉間一聲滿足的喟歎和更深·入的探索。
南時禾覺得,紅燈實在是漫長。
魏雲亭的手不知何時已離開了方向盤,一隻大手有力地托住了她的後頸,指尖插·入她柔軟的發絲,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更近地壓向自己,加深這個吻。
另一隻手則緊緊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手,十指緊扣,指節用力到微微發白,仿佛要将她揉進骨血裡。
世界在此刻一瞬間的模糊,緊接着開始遠去。
車窗外流淌的光影依舊不斷沖刷的雨聲,引擎逼人的低鳴,這一切都仿佛成了遙遠的背景闆。
狹小的車廂内,溫度急劇攀升,空氣粘稠得如同蜜糖,充滿了唇·舌·交·纏的細微水聲,彼此急促而壓抑的喘息如同魔咒,誘導着心髒瘋狂擂鼓般的震動,仿佛要沖破胸膛。
時間在此刻失去了意義,南時禾想,這個吻仿佛持續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又短暫得如同電光火石。
每一次唇舌的厮磨、每一次氣息的交換,都帶着令人戰栗的電流,酥麻感從唇齒蔓延至四肢百骸,點燃了每一寸肌膚。
他們兩個人都沉醉其中,如同放浪于烈酒中的甘甜。
他們又像兩個在沙漠中跋涉已久的旅人,終于找到了唯一的甘泉,貪·婪地汲取着對方的氣息和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