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時禾聽見這兩個字的時候,詫異地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連帶着眉頭都皺了一分。
“什麼?”
女人疑惑的聲音響起,清晰傳入正在開車的人耳中。
魏雲亭輕笑着點頭應下,沒直接告訴她全部。
窗外風景蜿蜒,秋色的金黃色中還帶着幾分翠綠。
車内,暖氣開的很足,隔絕了窗外的全部微寒,舒緩的爵士樂流淌在狹小的空間内。
魏雲亭專注地開着車,隻留下南時禾依舊不解,女人睫毛輕顫,在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襯托下格外亮眼。
過了一會兒,她還是問道:“真的……是去喂雞嗎?”
車内的空氣清新,時間緩緩流淌,帶來幾分祥和。
魏雲亭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她依舊在意着這個問題,嘴角笑意更深,終于是忍不住輕輕笑出聲來。
男人俊朗的五官此時帶上幾分柔和,輕輕舒展的笑顔,在此刻消散了平日裡的凜然,反而此刻顯得多了些溫柔。
他過了片刻,才緩緩道:“不算。”
然後直接掏出手機,找到和南時禾的聊天界面,選取了幾張照片,一股腦都發了過去。
因為在公路,消息緩存,南時禾又帶着疑惑過了幾秒,才終于收到魏雲亭的照片。
南時禾又着急的刷新了幾秒,才緊接着點開了照片,圖片上赫然是一所大農場的照片和一些介紹。
南時禾看了後,隻覺得還是不懂,但好像又有了點頭緒,撓撓腦袋,又眼巴巴地看向魏雲亭,眼中閃着晶亮的光。
魏雲亭用餘光打亮着,嘴角帶着一股淺淡的笑。
“這是一所二十公裡外,鄉下的農場,剛好最近“喂雞”的梗熱度不錯,我覺得我們可以去那拍攝素材,剛好我也能拍點照片發自己的賬号上。”
他這麼一說,南時禾才堪堪回憶起來,自己好像确實聊過這個話題。
不過有緊接着想起來,自從他倆合作之後,魏雲亭好像确實很久沒管理過自己的賬号。
這麼想着,南時禾突然覺得有點慚愧,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深秋的英國鄉間公路,如同一眼望不到頭的灰色綢緞,遼闊的同時也跌宕起伏。
車行駛的不快,但随着越來越近的目的地,車窗外,牧場的模樣從遠臨近,湧上眼簾,成群的綿羊如同珍珠鑲嵌,景色十分壯觀。
南時禾覺得車内有些發悶,呼了口氣,慢慢打開車窗,清冽的空氣瞬間湧入車内,吹散了剛剛累積起的溫度,帶着青草和泥土的氣息開始肆虐。
南時禾坐在副駕,側頭望着窗外飛逝的風景,平靜地接受并欣賞着這副景色。
女人褪去身上的那件米白色大衣,露出柔軟的燕麥色高領毛衣,襯得南時禾膚色愈發白皙,長發松松挽起,幾縷碎發垂在頸邊,顯得溫婉而放松。
魏雲亭神情專注地開着車,修長的手指穩穩搭在方向盤上。
男人穿着深咖色的羊絨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線條。偶爾側頭看她一眼,深邃的眼眸裡盛着幾分難言的晦澀。
“冷嗎?”
魏雲亭目視前方,有些突兀地開口。
南時禾搖搖頭,凜冽的風打亂她的發絲,在耳邊不斷糾纏、飛舞,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倒替她添上了幾分灑脫。
微涼的風刮在臉上,麻木了幾分肌膚的感覺,南時禾眼底帶上幾分震撼,掃視着這片平原,輕聲感歎道:“比照片上看着還要遼闊。”
南時禾伸出手,無意識的劃過眼前的空氣,仿佛像觸碰那片綠色:“感覺在這,時間都變慢些。”
“嗯,”魏雲亭神色如常,低應一聲,聲音帶着磁性的共鳴。
“所以想帶你來,拍點不一樣的東西。”他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比如一隻特别上鏡的柯基犬,據說那是農場主的寶貝。”
他這麼一說,倒是吸引了南時禾的注意。
南時禾扭過頭來,順手關上了車窗,眼中帶上幾分驚喜,有些期待愉悅地說道:“真的?”
“是那隻網紅犬柯基嗎?!”
“猜對了。”魏雲亭笑意更深,尾音上揚,帶着一絲的調侃。
南時禾眼睛一亮,突然就開始期待,心裡慢慢盤算着該怎麼跟那隻柯基打招呼。
魏雲亭看着她的模樣,低低地笑出了聲,胸腔微微震動,沒再說話,但那愉悅的氣氛,卻在車廂内緩緩流淌、蔓延。
*
一個小時的路程很快結束,南時禾跟随魏雲亭下了車,古樸的石頭農舍終于出現在視野盡頭,像從童話裡搬出來的小屋,爬滿了深紅色的藤蔓。
熱情的老約翰夫婦早已在門口等候,不過當然還有那隻網紅柯基“威士忌”。
“威士忌”是農場主的女兒一次偶然記錄下走紅的小狗,為了保護它的身體健康,農場主基本不讓它見客并與人拍攝視頻,不過魏雲亭剛好和老約翰有點交情,如今才剛好可以拍幾個素材。
簡單的寒暄後,兩人被引進屋内。
農舍内部溫暖而舒适,典型的英式鄉村風格。
低矮的木梁天花闆,裸露的石牆被歲月打磨得光滑,牆上挂着銅質的馬飾和泛黃的農場風景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