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有沒有嗎?有沒有什麼保命的避開雷劫直接晉升的法寶?”
雲嬌心裡。羲白和扶光本就是無所不能的,故而她思索半天,最終想到讓她兩個爹給她些法寶“逆天改命”。
“沒有。”
回答的是扶光,任何劫數即是對修行等級的校驗,也是對修行者的曆練,若真有什麼保證晉級的法寶,還不被各個仙族争搶的沒完,?
即便是有,他和羲白也不稀得要,免得平白沒了清淨。
雲嬌有些失落,但仍希冀的望向羲白,羲白一笑:“你天生神體,本就有神格,又不用曆劫,我怎麼會去費力找這些沒用的法寶?”
若是他女兒要渡雷劫,那他即便不替她作弊擋劫,也起碼找個保命的法寶護她周全,但他女兒是天生神格,何時她想飛升,便就能飛升,自然是不需要的,因此他真的......沒有。
羲白雖驕縱閨女,但也有限度,雲嬌知道兩位爹爹說沒有,那就是真的沒有,也隻能無奈接受。
“爹爹,化神期該有幾道天雷?”
“若是飛升雷劫該有四九。”
自上任天帝帝青以身殉道之後,還少有靠自身修煉飛升仙界的。
羲白細細回想,屈指也隻數出幾個來,而這些憑自身飛升的,現下在天界也算是有了官職,各居星宮了。
“你說梵離的雷劫有許多道,想來他是不想過早飛升上界,壓制了修為,想直接強行渡六九雷劫吧。”
羲白和扶光略微對視一眼,雲嬌不理解其中的關竅,但他們二人大約是懂的。
若渡四九雷劫,梵離定要離開鳥族去上界修行,待渡過六九雷劫之後,才能在衆界之間來去自如。
龍族登頂之後,曾與之敵對的天狐一族自然落得血脈斷絕的下場,而鳥族曾身為上一屆天界主宰,更因有先祖殉道守護蒼生的功績傍身才沒同天狐一般的境地。
可那些老鳥啊向來自傲,陷入如今不尴不尬的境地,反而讓他們的處境為艱。
梵離身為少主,自小便表現的極有天賦,更将鳥族榮耀系于一身,定然是不放心長久離開族人,自顧自去仙界修煉的。
“嬌嬌,你真的決定選梵離?”
羲白曾覺得女兒年紀尚小,銘印雖刻骨,但也并不是相愛相守一生一世的關鍵。
他同意送他的嬌嬌去鳥族,也隻是希望能力所能及的讓她童年更高興快樂些。
當年若非是他的病情,想來扶光也不會用半身精氣精血凝出一枚蛋來隻為哄他,非自然生産,又生生憋在蛋中萬年沒有孵化,他對這個女兒更多的是疼惜和寵愛。
隻是如今千萬年都過去了,她對梵離的銘印執念不淺反深,羲白這才不由認真問道。
雲嬌被她爹問得一愣,一時竟沒有明白羲白的意思,但看着羲白緩緩往院中的竹亭下走,也就自覺邁步跟了過去。
她還記得小時候她爹爹也是喜歡坐在這竹亭中,桌邊常煨着小爐,那爐子是什麼造的她不知道,卻知道爐中不滅的火種是扶光的鳳炎。
一般扶光不會陪羲白坐在竹亭,一到羲白坐在竹亭的時候,通常扶光都會躺靠在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就如現在她仰頭就看到青蔥的枝葉間,綴下一抹紅豔的衣袂。
她給羲白斟了滿杯,她知道那爐中烹的不是茶而是酒,羲白側身坐着單手支在桌邊,接過她遞到手邊的酒盞。
他向來是不喜歡飲熱酒的,但他手中的酒又向來是熱的。
雲嬌知道羲白的喜好,也知道這熱酒是扶光的規矩,她從未多問過什麼,卻也從兩位父親日常相處的微末小事中體會他們之間有旁人無法企及的情分。
今日羲白問她是不是想好了選定梵離,她坐在他身側,看着他緩緩的飲了一杯酒,好像明白了他的問題,也好像不明白。
“爹爹,選定的意思是您和扶光爹爹一樣嗎?”
她想起近千年前,那時她還很小,也是坐在這裡,羲白同樣認真的問她是不是要去鳥族。
她的父親總是成全她的想法,即便心裡是真的不舍得。
“梵離哥哥是很好的人,我在鳥族的時候并不能和他們都很融洽,我也知道鳥族的人多數都不喜歡我,但這其實沒什麼關系,他們不了解我,我也并沒有把那些旁人的眼光放進心裡。”
雲嬌坐在椅子上,雙手向後撐着,仰着頭腳尖一踢一踢的陷入回憶。
“梵離哥哥對我很好,梵竺姑姑也對我很好,我想他被天雷劈的時候一定很疼吧?我隻是不想他那麼疼。”
選定麼?她是說不準的,更何況這種事,也不是她一個人說的算的。
“如果梵離哥哥願意跟我在一起,那我也願意跟他在一起,如果他有其他喜歡的人……我或許會難過,但應該還是會好好的。”
她其實不明白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究竟是雛鳥情節,還是真的命中注定,但她想,她活着的意義絕不僅僅是為了這份虛無缥缈的情感,畢竟她的一生很長很長,還有很多的事可以去做,值得去做。
“天高任鳥飛,我擁有的,本來就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