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楦聽到這,又蹬圓了眼氣咻咻地看她......
他若是能起得來床,他哥早薅着他來道歉了,還不是那一巴掌直接打地他卧床不起,起床就眩暈嘔吐!
就算這幾日勉強能走路了,臉上的紅痕卻是遲遲不退,小半個月過去了,依舊鮮紅無比。
慕容枂聞言,目光落在慕容楦臉上,忍不住笑出了聲:“他自找的,雲......弟媳不必介懷。”
雲嬌不會這些客套地禮節,既然漪雪不計較,她也沒什麼得理不饒人地想法,與漪雪一同将人送出院子後,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與之小聲蛐蛐。
“你們這遠房親戚......就在這裡久住下了?”
漪雪措辭許久,才輕輕的“嗯”了一聲。
“其實說遠,也沒那麼遠的,他家老爺是咱家老爺也是堂兄弟,老爺在世的時候,關系是很好的,隻是後來老爺去世了,便鮮少有來往了......他家子嗣興旺,光正室夫人嫡出就有他們三個,側室偏房生的更是多。”
雲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轉身與她一起回了院子,待坐穩後才繼續問。
“那既然已經不怎麼走動了,如今來又是為什麼?”
“還不是為了咱們家公子......老夫人心疼公子身子骨弱,這些年遍訪名醫,也不見好轉,前幾日不知聽誰說的,枂公子他爹妾室生的小兒子,小時候也是體弱多病,後來不知怎的就好了起來,老夫人便動了心思,想将人請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
雲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托着腮眼珠滴溜溜的轉。
“哦,原來是你家老夫人請過來的啊。”
“哪兒能呢,老夫人也隻是嘴上一說罷了,并沒有特意差人去請,最後就是傳了個書信過去,想要個方子來瞧瞧,誰成想他家這嫡出的幾個孩子全都來了。”
“來幹嘛,看你家公子像命不久矣,趕來吃席啊?”
“噓!”
漪雪吓的不行,趕緊伸手捂住雲嬌的嘴,然後左顧右盼地看了許久。
“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是被旁人聽了去,再傳到老夫人耳朵裡,可要惹大麻煩的,再說公子待你那樣好,你不可以這樣咒他的......”
雲嬌笑着輕輕拍掉漪雪的手,有些不以為然。
“怕什麼,我又沒說錯,你家公子這身子骨,若是不想辦法好好養着,指不定哪天就......”
話越說,漪雪越緊張,雲嬌不想她為難,便話鋒一轉。
“算了,我瞧他近來病氣散了不少,一時半刻倒也無虞,先不說這些,你家公子既然身子不好,那這些人來了,為何不直接去看看他,反而要在街上惹是生非呢?”
漪雪聞言,默默歎了口氣。
“你有所不知,咱們家公子這病,是打娘胎裡帶出來的弱症,這些年遍訪名醫,連宮裡的禦醫都請來看過,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枂公子通曉岐黃之術,他說他家中幼弟便是他調養好的,所以才親自過來想替公子看看,如今他人來了,老夫人雖有心讓他瞧瞧,但卻又怕他瞧出些什麼來,萬一要是真有什麼不好的,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再者說了,公子如今這身子骨,也再經不起什麼折騰了。”
雲嬌聽了漪雪的話,點了點頭。
“你家老夫人也是滿糾結的,這樣也不好,那樣也不行的......隻是這慕容家的人既然來了,總不能就這麼一直住下去吧?”
漪雪愣住,緊接着又是一聲輕歎。
“誰說不是呢,老夫人心裡其實也是犯愁的,隻是礙着當年的情分,又不好直接開口趕人,隻能這麼拖着,看看能不能想出什麼法子來,既不傷了和氣,又能讓他們知難而退。”
雲嬌想着人大老遠的來了,讓人家看一眼,死馬當成活馬醫也沒什麼,反正總不會治的更壞。
可這到底是人家家中的事,慕容老夫人是心中存疑也好,是諱疾忌醫也罷,她總是不好幹涉的。
“你家公子最近看來,精神已然大好了,許多天都是整日不見人的,說不定人家觀察些日子,覺得用不上自己,也就識趣的回家去了。”
漪雪臉上的笑,比吃了黃連還苦上幾分。
“但願像你說的這樣呢,不然慕容府真是越來越熱鬧了,傅大小姐被她爹就那麼丢在府裡久住着,雯葭姑娘為了盯着她,也是在偏院寸步不離,如今這幾位又來了......說實話,自打我出生記事以來,慕容府都沒這麼熱鬧過呢。”
雲嬌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人多好的呀,人多熱鬧,總比死氣沉沉的要好。”
“對嘛,人多熱鬧起來,這日子才有些意思。”
漪雪聽到有人說話,吓了一大跳,雲嬌安撫的拍拍她,仰頭朝聲音來源處眯起眼迎着陽光看去。
“你是不是一定要這樣突然出現,才會覺得自己與衆不同?”
房頂上坐着的,赫然是離開多日的孟極,他笑着朝雲嬌擺擺手。
“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怎麼樣,這幾日過的可還好?”
雲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喃喃道:“看見你有什麼可驚喜的,怕是隻有驚,沒什麼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