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他們二人已經打得不可開交,屋内的八仙桌被他們當成了抵擋對方攻擊的道具,在屋内亂飛。
朱煜大人驚慌無措躲在屏風的後面,戰戰兢兢觀察着他們,八仙桌拍打的碎片時不時向他飛過去。
站在窗戶處的江詩婉望着這一切,甚是心焦,看來眼前的硝石礦礦主與長興縣縣令謝瀚海有關千絲萬縷的關系。
這江礦主得知縣衙出了事,立刻就帶人圍攻他們。
如果他們三人被礦主帶走,那辛苦得到的硝石記錄就會被他們收走,十年前的堤壩被毀真相就真的沒有機會被世人所知了。
“謄抄的那些硝石記錄在哪裡?”江礦主并沒有打算放過眼前的三個年輕人。
他的人已經把他們都控制住了,隻是那些硝石記錄,他們已經把整個房間來來回回搜索了三遍都未找到。
司遙為了不讓礦主有更偏激的動作,隻得暫時妥協,雙後背在身後,警惕地盯着他們。
江詩婉的雙手被他們背在身後,不動聲色地盯着眼前面露兇光的礦主,突然她的下巴被他狠狠地捏住。
“姑娘臉蛋不錯,留下了當我的壓寨夫人咋樣?”
江礦主歪斜着嘴角勾起一抹油膩的笑,眼尾上揚滿是輕挑。
“江礦主,你放開她,有何事沖本官來。”司遙激動地搖晃着身體,急不可耐想要擺脫他的控制。
他的眼裡閃着急切,見到眼前的礦主語言輕挑,竟然敢上手調戲她瞬間急了。
“江礦主,有本事沖下官來,威脅一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站在他旁邊的朱煜也忍不住沖他喊道。
江詩婉雙唇緊閉,緊咬牙關,垂眸斂去眼底的恐懼,嘴角維持着恰好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即使她的下巴被他強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捏在手中,眼底絲毫未有恐懼之色,眼波流轉間依舊露出雲淡風輕的從容。
她朱唇輕啟,聲音清冷:“壓寨夫人,做你的春秋大夢。”
江詩婉猛地掙脫掉兩位官兵的束縛,“江礦主,給你十個膽子,你也不敢讓小女,當你的壓寨夫人。”
“豁,姑娘,說來聽聽——”他把油膩的臉湊到了她的面前,冷哼一聲。
“如果小女成了壓寨夫人,就不怕傳到謝監丞的那裡?”
“謝監丞?”江礦主冷哼一聲,露出不屑的神色,“那個小白臉,隻是長得好看罷了,不也還是成了葉首輔的傀儡,怎麼你想用他來威脅本大爺?”
“你與他相識又能怎麼樣?”
江礦主背過身去,雙手抱在胸前,在她的面前來回走動着。
“礦主大人,硝石礦記錄,小女可是發現了私自販賣——”
“放,放了她。”江詩婉的話還未說完,他就趕緊脫口而出。
江礦主生氣地轉過身去,側身向旁邊的手下耳語,“那些東西沒有銷毀?”
“沒銷毀?”他瞳孔放大,擡眼咬牙切齒地看了一眼江詩婉,又趕緊回過頭去,“啪”一聲給了他一個耳光。
“本爺的把柄在她手下還了得?”
江詩婉又下意識側身向窗外看了一眼,冷笑道。
“礦主大人,謝謝你的東西。”
說完她一個飛身向窗外飛去。
衆人見此頓時目瞪口呆,紛紛拔出手中的劍向司遙他們沖去。
司遙見她終于脫了身,沒有了包袱後,索性大顯伸手,騰空而起。
“她,她竟然會些功夫。”
江礦主望着窗外捶胸頓足,他猛然向窗戶處沖去,探出個腦袋向外張望着,隻見她騎着馬英姿飒爽地踏過那拱橋,飛快向城外跑去。隻是馬上竟然多了一個男子,此男子正得意洋洋的沖他做着鬼臉。
他氣憤捶門,“謝孝這個傻子,竟然與他們同仇敵忾,快抓住她們——”
他絕望地沖着外面的百姓喊道。
看熱鬧的百姓見此情景哄堂大笑,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
江詩婉騎着馬飛快地向城外走去,待他們跑進一處樹林,她果斷地拉緊了缰繩。
馬的“嘶啼”聲徹響雲霄。
樹林的樹木枝葉繁茂,綠意盎然,一空如洗的藍天懶洋洋地飄着幾朵白雲。
她靜靜地聽着旁邊樹葉沙沙作響,輕輕仰面閉上眼睛,享受着輕風拂面。
“婉兒姐,你的那些朋友還未?”坐在馬背上的謝孝見她未有一絲擔憂之意,試探問道。
江詩婉擡手向他示意了停止的動作,“你聽——”
樹林裡隐約傳來“布谷,布谷”之聲,聲音清脆悅耳。
“是布谷鳥”
謝孝驚喜叫道。
她嘴角露出舒心的笑,“他們,你不必擔心,還是擔心擔心你吧。”
江詩婉回頭白了他一眼:“為何跟着我們?”
謝孝見他的小心思被她一眼識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頭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