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曾經來過尚書府,顧巍和沈桐好像對這裡的路非常熟悉,隻見他們腳步輕盈地穿過庭院,繞過回廊,很快便來到了會客廳。
進入會客廳後,二人并沒有立刻入座,而是站在靠近主位的座位前将目光投向廳外。直到跟在最後的許征二人踏入廳中後,顧巍和沈桐才緩緩落座。
顧安與許清芷一開始則還是站着,直到許征二人坐到主位上後,二人才一人挨着沈桐一人挨着顧巍坐下。
見衆人全部落座後,孫蕙先是瞟了一眼許征,見他沒有任何開口的意思,便蹙了蹙眉頭收回了視線。随後她假裝難以啟齒地看向了低頭喝茶的沈桐,嘴唇微微翕動。
終于要忍不住了嗎?許清芷明白孫蕙這麼愛财的一個人怕是會讨論一些跟錢有關的事。
會說些什麼呢?是顧家的聘禮歸屬問題還是要賠給自己的一萬兩銀子?許清芷饒有興緻地将孫蕙的表現盡收眼底,已經等不及想聽到孫蕙能說些什麼了。
另一邊的孫蕙早就知道許征是個不管事的主兒,可她還是寄希望于許征,期盼着他能開口,哪怕隻是開個頭,剩下的話她自然會接上。可瞧着許征仍是那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孫蕙也隻能硬着頭皮開口。
“侯爺,侯夫人,那聘禮一直放在尚書府外的街上也不太好,萬一有哪個不要命的人圖謀不軌怎麼辦,何不先讓下人擡進來呢?”
孫蕙盤算着那些财物進入尚書府後早晚會是自己的,便想早點擡進來以免夜長夢多。
許清芷聽着孫蕙的話甚至有點被氣笑了。是自己嫁給顧安又不是這孫蕙嫁給顧安,聘禮也自然應該是自己的。自己還沒擔心聘禮被别人圖謀不軌,她倒是皇帝不急急太監地擔心起來了。
許清芷放下茶盅剛要開口,沈桐的聲音卻先她一步傳來。
“這聘禮既是給芷兒的,自然由芷兒決定放哪兒就好。我在鎮遠侯府已經為芷兒和安兒劃了處院子,等到安兒成親後想必陛下也會為他賜一座宅邸,屆時二人可以一起搬過去。”
說到這沈桐微微側身,輕輕牽起了許清芷的手,安撫性的拍了拍。
“所以我想着這聘禮可以先放到鎮遠侯府二人暫時住着的地方,待日後二人搬出去後再令人搬入新的府中。這樣也就省了搬到尚書府後再在成親時搬回去的功夫,不知芷兒意下如何?”
“還是伯母想的周到,芷兒自然是沒有意見的了。”許清芷佯裝低頭溫婉一笑。
沈桐與自己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許清芷本就打算在成親前跟尚書府徹底分割開,現在自然是牽扯越少越好。
聘禮留在這兒孫蕙會不會搞小動作暫且不說,就是日後自己要一走了之的時候也多了件要解決的事,許清芷自然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搬回鎮遠侯府是最好的辦法了。
“可是……”孫蕙在聽到沈桐的話後臉上的笑就挂不住了,在聽到許清芷的回答後更是像吃了蒼蠅一樣,臉色難看的很。
見孫蕙還有開口的意思,許清芷卻覺得有些無趣,不想與她掰扯了。
“芷兒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許清芷佯裝猛然想起了什麼,她的眼睛微微睜大,流露出一絲驚訝和懊惱,仿佛對自己的疏忽感到有些自責。
許清芷的目光緩緩轉向沈桐,臉上露出了一種略顯為難的表情。她的嘴唇輕啟,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有些猶豫不決。便假裝有些為難地看向沈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