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深。”

“嗯？”

“親我一下。”

喻繁被人托着臉安安靜靜的親了十秒，在一陣恍惚感裡聽到陳景深低低對他說：“放學等我。”

喻繁盯着那個背影，站了好一會兒才拖着疲倦的身軀走向辦公室。

咚咚——

“進。”莊訪琴正在看最近的成績表，見來人是喻繁招呼着趕緊過來，“诶！喻繁，你來的正好！”

“快來看看，這學期的成績曲線！”莊訪琴眼裡帶着毫不遮掩的笑意，正想跟喻繁好好說論說論，擡頭卻見一向吊兒郎當的人這會兒目光散漫，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莊訪琴斂着表情站了起來，等他再次開口。

“老師，我讀不了了。”語氣如往常般灑脫，輕描淡寫的叙述。

“别胡鬧。”莊訪琴皺着眉停了會兒，看喻繁神色中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追問道，“還是家裡的事兒嗎？”

喻繁沒再出聲，“喻繁！退學是大事兒，實在不行你就先休學，等家裡事處理好了再繼續上。”

可喻繁知道，處理不好的，他沒辦法了。

他沉默的搖了搖頭，對上莊訪琴擔憂的目光低聲重複：“老師，我讀不了了。”

辦公室有些嘈雜，可喻繁說的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敲在莊訪琴心上，她好一會兒才勉強開口，

“陳景深知道嗎？”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一切都在變好！明明在一起往前走！明明就快要有好結果了啊！

喻繁比剛才更為沉默，莊訪琴擡頭看他，看……看他眼睫毛不受控制的抖個不停，半晌後才聽到一句哽咽的，艱難的：“别說出去，求求你，老師。”

莊訪琴瞬間紅了眼眶，淚水溢在眶邊，她着急的向前邁步，拽過喻繁抱在懷前，聽他隐忍的喘息，大力拍在喻繁背上，

“以後好好的，好好的，喻繁，你好好的聽見沒！”

喻繁沒點頭也沒搖頭，他好像沒法兒保證什麼。

就這樣站了一會兒，喻繁感覺自己已經僵硬到不行，自嘲着莊訪琴這會兒如果松開他他可能也走不動，他動了動胳膊，被抱得太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