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深看喻繁控制不住的渾身發抖,往前走了些将人的手捂更緊:“别怕。”
喻繁:“喻凱明敲詐了你們家很多錢。”
他咬着牙,面無表情一字字蹦,親手撕開了自己背後所有的醜陋與肮髒,“不過我已經還回去了,喻凱明花出去了一點,我在想辦法。”
說完後兩人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喻繁蜷了蜷手指,努力擡頭無果便不再想掙紮,等待陳景深的審判,
陳景深看他僵硬的表情,呼出一口氣,擡手蹭了蹭喻繁蒼白的臉,低聲問:“怎麼了?”
“那不是他的事嗎?”
喻繁詫異的擡起了頭,聽陳景深在自己耳邊重複:“喻繁,”他很輕的叫着喻繁的名字,“那不是他的事情嗎。”
喻繁将這句話在腦子裡播了一遍又一遍,前兩天在咖啡館被季蓮漪指着鼻子罵他喻繁和喻凱明一樣惡心,這兩天讓他反複驚醒的謾罵中突然就闖進了陳景深的一句,“那不是他的事情嗎”,
陳景深捏他圓滾滾的指腹,“為什麼走。”
喻繁抵抗不了陳景深這個表情,他看得出陳景深表面的不動聲色下藏着的波濤洶湧,張了張嘴,他依舊說不出裡面有陳景深母親的原因,
他沒有母親的愛,他不能讓陳景深因他失去。
心底有把錘子狠狠的砸了他一擊又一擊,質問着你還想連累誰?
……
喻繁低頭沉默,不說這個的話他也找不到什麼理由了,無助的在手上用勁捏回去,像是求着陳景深别再追問,
陳景深覺得好笑,沒有就這樣被敷衍過去,繼續低着嗓子嗯了一聲,
“陳景深……”
好吧。
陳景深:“帶身份證了嗎。”
“嗯。”喻繁點頭。
一般人上學不會把身份證帶在身上,陳景深知道,脫口而出的喻繁也知道,
“今晚住外邊,可以嗎。”陳景深不會讓喻繁再離開他的視線,一晚上喻繁的臉色稱得上是慘白,他松了松手,給喻繁留喘氣的空間,
喻繁精神始終緊繃着,腦袋裡模模糊糊隻知道自己今天不走了,也不用回那個有喻凱明的地方,
他暈暈乎乎,被陳景深牽着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