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學生都很震驚,紛紛詢問着為什麼,鹿予望臉色複雜,因為劉怡的事,也因為程竹的話。
程竹沒有透露太多,叫他們安靜下來後才繼續講課,這節課學生都有些不平靜,根本沒有聽進去什麼。
而臉色最差的是丁澤蘭,作為一年多來的室友兼好朋友,她是最不能接受的。
明明隻是和她說請兩天假的,怎麼突然就要一直見不到了呢?
下課後,課上小聲的讨論變得光明正大,八卦是人類的本質,對任何年齡段來說都是。
而學生時期則是八卦的旺盛期。
有惡意揣測也有真心實意,和劉怡關系好的幾個女生擦着眼淚,偷偷拿手機問她情況。
312的其他三人作為劉怡的室友成了重點詢問對象,沒什麼人敢直接問燕南嘉,鹿予望和丁澤蘭被主要圍攻。
但她們想錯了,雖然她們是朝夕相處的室友,劉怡也并沒有告訴她們原因。
離上課還有幾分鐘,鹿予望借口上衛生間“逃”了出來。
衛生間在左手邊,她卻右轉向辦公室徑直走去。
敲門進去,發現裡面隻有程竹,她肅着臉正在批改數學作業。
鹿予望突然有些心虛,她的作業幾乎不會,不過她不是來問作業的事的。
“老師。”
程竹擡頭,看着這個新轉來的學生,手中的筆停下。
“是你啊,有什麼事嗎?”程竹在課堂外還是很随和的,班上同學挺喜歡來找她問問題。
鹿予望抿抿唇:“程老師,我想問一下您劉怡她為什麼不來上學?”
程竹摘下眼鏡歎了口氣:“不是老師不告訴你們,隻是這件事關于她的隐私,隻能說她家裡出了重大變故。”
“如果可以的話老師希望你們能多寬慰她,讓她不要想不開,老師也争取過了。”
鹿予望驚訝,這得是多嚴重的事才能到想不開的程度。
“好的老師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鹿予望說完就想離開。
“等等。”程竹叫住她。
“老師還有什麼事嗎?”
程竹捏捏眉心,拿着筆指着一本攤開的作業本說:“你這是怎麼回事,都不會寫嗎?上次月考也是,我記得你原來的成績的很好的。”
鹿予望尴尬,她能說那是她三年前的成績嗎?
正思考要怎麼回答她,預備鈴響了,程竹無奈放過她:“先去上課吧,上課認真聽。”
“好的老師。”走出辦公室的腳步飛快。
趕在正式鈴聲響起前回到教室,燕南嘉起身讓她時說了句:“去找老師問了?”
“嗯,你怎麼知道?”鹿予望承認。
“猜的。”
“好吧,程老師說劉怡家裡出現了重大變故,讓我們多開導她。我們和丁澤蘭商量商量,周末去看看她怎麼樣?”
燕南嘉沒有說話,鹿予望以為她拒絕了,之後都沒再提。
晚上回到宿舍的幾人都有些沉默,她們四個除了鹿予望和劉怡都不太愛講話,平日裡總有劉怡活躍氣氛,鹿予望接她的話。
她一不在,宿舍裡安靜的可怕。
鹿予望主動和丁澤蘭提:“周末我們要去看看她嗎?”
丁澤蘭猶豫:“她會想看到我們嗎?畢竟都沒和我們說。”
“可她如果需要我們的幫助卻沒說呢?”鹿予望柔和反問。
丁澤蘭的擔憂消除了一些,又說:“但是我不知道她家的地址,她說自己家很偏僻。”
鹿予望道:“沒關系,我們去找老師問。”
兩人商量好了去看劉怡的打算,燕南嘉默默聽着沒有說話,鹿予望以為她不參與就沒再問她。
周六,兩人收拾好準備出門,鹿予望發現燕南嘉也收拾好自己跟在她們身後。
“南嘉?你準備去哪?”鹿予望順口問。
燕南嘉淡淡回:“你們去哪我去哪。”
鹿予望驚訝:“你也去嗎?你昨天不是說……”
“我沒說。”她隻是需要協調一下今天的家教。
好吧,鹿予望回憶完畢,她隻是沒答應也沒拒絕。
燕南嘉冷淡的神情突然挑了下眉,表情瞬間生動起來:“怎麼,我不能去?”
“當然不是,隻是你的腿?”鹿予望很樂意她能一起。
燕南嘉說:“沒什麼事,好的差不多了。”
鹿予望無話。
一行人往車站走去,搭上上次的同一班車,這次她們的目的地是終點站。
坐到最後才發現,自流都不到這趟車程的三分之一,一天就上午和下午兩趟。
一路上丁澤蘭都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劉怡她們過來的事情。
鹿予望沒想到她文靜的外表下是敏感多想的性格,果然看人不能隻是看表面。
那麼燕南嘉的表面是什麼呢?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鹿予望拍拍丁澤蘭的肩,寬解她說:“不用太糾結,等快到了我們給她發個消息就好。”
丁澤蘭看了她一眼,應了一聲。
車越開到後面越難走,路從柏油路變成水泥路,人煙逐漸稀疏,進入冬天,很多田地荒着,越發顯得了無人煙。
車最後停在了一個站點,車上隻有鹿予望三人,她們下車後,車子返程,等到下午才會再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