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鹿予望不是不行,要是前世她就直接上了,不過現在這幅身體還是弱了些,接着這次運動會剛好撿起鍛煉來。
權衡利弊後鹿予望答應:“可以。”
體委當場要給她一個擁抱,但燕南嘉坐在過道她也不敢越界,最後笑着隔空親了她一下:“謝謝寶寶,你真好。”
鹿予望尴尬,體委這麼熱情的嗎?
“……不用謝。”
體委繼續勸說别人去了,留下些許陌生的香味,燕南嘉不适的皺皺鼻子。
體委和她說話時她側着身子,也就是說她們中間隔着燕南嘉,鹿予望突然反應過來,怎麼體委問都沒問燕南嘉參不參加。
就着這個姿勢鹿予望搬着凳子又靠近她些,“南嘉,她怎麼都不問你有沒有想要參加的項目?”
燕南嘉淡然道:“我不擅長運動。”
鹿予望點點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短闆。
“那我到時候比賽你能來給我加油嗎?”
燕南嘉沒回答,之前的運動會她都是走個過場後就會教室自習,這次肯定還是一樣。
鹿予望意識到這是拒絕,她故作黯然轉身面對自己的桌子,邊偷瞄她邊低聲說:“你來說不定我能取得更好的成績。”
燕南嘉覺得有些好笑,她是什麼催化劑嗎。
鹿予望見她似笑非笑,不敢再說了,她的眼睛好像真能看透些什麼。
定下要參加運動會後,鹿予望也不指望憑空跑出成績,今天晚自習結束開始,她準備每天繞着操場練練。
燕南嘉側頭看了身旁一眼,突然空出的座位讓她有些恍然,明明兩個月前她一直都是這樣。
突然沒了學習的心思,她收拾好東西,背着包往樓下走。
走到平時她能放松一些的地方,發現那裡早已有了一個身影,燕南嘉突然感到一陣煩躁,一種即将失守的不安全感席卷了她。
鹿予望聽到腳步聲轉了過來:“南嘉你來了,我跑完步往回走,發現這些小家夥在這,就忍不住投喂了。”
說着話的人還在微微喘氣,額角的發絲被汗濕,臉上是還沒來得及擦的汗水,她揚着唇笑得很幹淨。
是為自己的到來發自内心的高興,與心中惡劣的想法大相徑庭。
燕南嘉不解,為什麼她總是能肆無忌憚的靠近自己。
鹿予望見她似乎在出神,起身走到她面前揮了揮手:“在想什麼,不過去喂它們嗎?”
視線凝聚在眼前人的臉上,和她差不多高,不同的是,她的身上充滿了朝氣和陽光,永遠笑着,待人處世也足夠柔和。
不可否認的,鹿予望是好看的,優美的骨相支撐了她深邃立體的眉眼,唇邊也挂着淺淺的笑。
這樣的人,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接近自己?而越和她靠的近,内心那股拉扯感就越明顯,好像有什麼呼之欲出。
可她明明沒見過她,為什麼有時候會痛苦,有時候會欣喜,想要時時刻刻和她待在一起?
看不清自己的心,隻是清晰地在沉淪。
鹿予望見沒有叫“醒”她,反而更加沉思起來。
手猶豫着伸出握住她的手腕,向下滑去捏了捏她的手心,一如既往的冷,還有被冷風吹着的僵。
牽着她的手晃了晃,她溫柔地問她:“怎麼了南嘉,在想什麼事情嗎?”
燕南嘉垂眼看着相牽的手,一時沒有掙開,“沒什麼,想到了些事情。”
鹿予望有些擔憂:“方便和我說說嗎?”
燕南嘉不語,另一隻手從口袋中拿出一包紙巾,“擦擦汗吧。”
汗早就風幹了,隻是燕南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
鹿予望知道她不想說,沒有接過她的紙,突然撒嬌般說:“你幫我擦。”
說出口的瞬間就知道是拒絕的結果,她隻是不想她面對自己一直是緊繃的。
燕南嘉擡眼看了她一眼,單手拆開紙巾拿了一張,随手将剩下的塞進口袋。
将紙巾按上她的臉頰,對上她錯愕的神情,燕南嘉的心微妙的愉悅了下。
真的這麼做了,鹿予望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接過自己擦,燕南嘉突然強硬地不放手,她隻好微微低頭方便她擦。
貓在無人問津下早就跑了個沒影,路燈下有兩個影子靠的很近,兩隻手互相牽着,一個人的另一隻手擡着,正在另一人的臉上擦着什麼。
鹿予望的心跳早就亂的不成樣子,天知道她此刻有多想抱她、親她,告訴她她特别特别喜歡她。
樹影搖曳,又起風了。
燕南嘉終于将手放了下來,走開幾步将紙扔進了垃圾桶,牽着的手放開,晚風終于找準了機會灌了進來。
溫熱過後更顯寒冷。
鹿予望緊捏拳頭,慌張的回頭看看貓在哪?結果一隻都沒看到。
“應該都走了,回去吧。”燕南嘉說。
“好,我們下次再來。”
心跳始終不平靜,鹿予望走在外側,幫她擋住了大部分的晚風。
快十二月,燕南嘉換上了冬季校服,單薄的身體讓沖鋒衣顯得格外寬大。
看她裡面隻穿了件單衣,鹿予望忍不住問:“南嘉,你冷嗎?”
“不冷。”
“我覺得你冷。”
“那你覺得吧。”
燕南嘉總有辦法能噎她,鹿予望無奈,貼她更近。
明天一定要讓她戴上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