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聽到木淨秋和她網戀對象的事,是她主動打來的電話。
鹿予望饒有興趣地接起她的電話。
“唉,我還是答應她見面了。”木淨秋的聲音有些無可奈何。
但身為她的朋友,鹿予望怎麼聽不出來她那無可奈何中的一絲期待。
她就知道,木淨秋看似大大咧咧性子頗為不着調,其實骨子裡對看似出格的事情富有冒險精神。
讓她遇到這種抓馬事情,不管怎樣她都會探究到底。
對此鹿予望也隻是笑了笑:“挺好的,把話說清楚,以後性别可以不卡那麼死了。”
“去你的,我是去看看騙我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好吧。”木淨秋想啐她。
”你不能接受同性?”鹿予望真有些好奇了,木淨秋看着是個絕世大直女,可沒少對好看的女生犯花癡。
木淨秋有些不知道怎麼說:“也不是吧,主要我看眼緣。”
鹿予望扶額,是木淨秋本人沒錯了。
今天的月亮臻于圓滿,又是一個月的中旬了,來到這邊也快三個月,成績在逐步跟上,雖然沒有變得多好,但至少找到些感覺了。
可與燕南路的相處卻像霧裡看花,如鏡中月,稍一觸碰,便碎的不成樣子。
心髒像被她不自知地抓着,時而捏緊時而放松,帶給她痛苦也帶給她開心。
電話那頭的木淨秋問她怎麼突然不說話了,鹿予望在這一刻突然想說些什麼,對一個什麼都不了解的人傾訴一下。
“你說,一個人總是對你若即若離是為什麼?”鹿予望的聲音很輕,如紗似霧,她怕說得大聲點,裡面的人就耳尖地聽到。
這也導緻木淨秋根本沒聽到,“叽裡咕噜說什麼呢?鹿予望,你很不對勁,你以前不這樣的。”
以前?以前她是什麼樣,隔的太久了,她倒真有些忘了,好像在遇到燕南嘉之後,她就一直追随她。
“又不說話,你被奪舍了嗎?”木淨秋有些暴躁了。
“我喜歡一個人,我不知道她對我什麼感覺。”這次聲音大了些,對面瞬間安靜下來。
“我我我我我草,你你你……”木淨秋有些語無倫次,廢話,任誰聽到自己好朋友突然蹦出個喜歡的人都會震驚好嗎。
她手機差點沒拿穩。
木淨秋激動的心都跳快了些,剛想問更多細節,對面卻突然匆匆說了句回聊就挂了電話。
木淨秋:“?”
不帶這樣吊人胃口的,她咆哮,瘋狂發微信轟炸她。
木淨秋在盡情宣洩她的不滿,鹿予望卻有些慌亂地看着突然走進來的燕南嘉。
“南嘉,你怎麼過來了?”手腳一瞬間不知道往哪放。
鹿予望想到網友們說人在尴尬的時候就會變得很忙,果然是真的。
也不知道南嘉有沒有聽見。
燕南嘉淡淡看了她一眼,“我來收衣服。”
“哦,你收吧。”鹿予望退到一邊,仔細觀察她的表情也沒看出什麼不同來。
眼睛像在燕南嘉身上安裝了定位器,她看着燕南嘉拿過晾衣杆,一件一件收着自己的衣服,睡衣、睡褲、内衣、内……咳。
鹿予望慌忙看向月亮,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月色真美啊。”
燕南嘉抱着衣服一愣,尋着她的視線看了一眼月亮,是很美,圓月無痕,散發着皎潔的柔光。
但,她不知道這句話的引申義嗎?
鹿予望也是嘴比腦子快,等說完才想起這句話好像有些不對,她偷瞄一眼燕南嘉,發現她似乎也發現了。
到沒有多少懊惱,畢竟不管怎樣,這都是她的真心話。
“聊完就進來吧,外面風大。”最終,燕南嘉還是沒表示什麼,收好衣服就進去了。
聽她一說原本不冷的身體突然變得涼嗖嗖,她搓搓手跟着她往回走。
“你剛剛有聽到我說話嗎?”鹿予望試探着說,她也挺想知道燕南嘉會是什麼反應。
燕南嘉冷着臉,沒什麼情緒地回答:“沒有。”
鹿予望放下心來,卻也有一絲失望,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沒有看到燕南嘉深不見底的眼眸裡閃過一抹晦澀,很快又恢複平靜。
——
元旦前,學校一貫會舉辦一場元旦彙演,這次也不例外。
這是學生們最喜歡的活動之一,既不用學習,還可以見到美女帥哥表演節目。
鹿予望聽着文藝委員在台上呼籲大家報名,思緒往回溯,腦海中浮現的是前世的場景。
也是接近元旦的時候,她差不多在燕南嘉面前混了個眼熟,由于她們的宿舍挨的近,鹿予望總是借着和另一個朋友交好的機會到她們宿舍串門。
不同其她同寝的人總會參與進來,燕南嘉總是一個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學習。
也不是每次來都會遇上她,畢竟她太過于熱愛學習,不是在圖書館就是在自習室。
那次去正好碰上她在宿舍,鹿予望表面上在和朋友聊天,實則目光早已不知道看了她的背影多少次。
“你說我要不要報一個節目呢,這是我們上大學第一個元旦晚會,說不定能獲得優先擇偶權呢?”朋友略顯糾結,但對于找對象一事十分憧憬。
鹿予望聽了個大概,笑說:“想報就報啊,你舞跳這麼好,不展示确實有些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