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德語考試,還有一周,你這麼拼做什麼?要不來跟我看恐怖電影解悶?”
距離上次看恐怖電影,許吳丢還心有餘悸,連忙搖頭:“不了,我,我膽小。”
安安扯掉臉上的面膜,昏暗的夜裡,她的眼睛濕漉漉的,就好像剛剛哭過。
安安笑她:“你也太膽小了。行吧,我打拳一天也累了,那就不看了。我們聊會兒天吧。”
許吳丢放下筆,拿着一本德語詞典,點頭:“嗯。”
安安問:“栩栩,你暗戀過嗎?”
手指捏住一頁,許吳丢怔住,轉頭看向安安,可奈何安安早就拉上了床簾。她也看不到安安的臉,可是還是第一次聽安安說起暗戀這件事。
許吳丢并未急着回答,安安又接着說:“我感覺,我的暗戀,永遠都不會,得見天光了。”
安安有暗戀對象。
許吳丢一直以為,安安是那種豁達樂觀,什麼事情都不會藏在心裡的女孩子。在她的眼裡,安安勇敢,正義,是很好的朋友。可她卻不知道安安這樣一個無拘無束,錦衣玉食,每天把笑容挂在臉上的女孩子,也會有暗戀這樣的哀愁。
“安安,你這麼好,這麼勇敢,我們…都很喜歡你的。暗戀,确實,很辛苦,但我相信,在未來的某一天裡,你會,得償所願。”
安安笑了,“謝謝你,栩栩。”
說完這句話,她翻過身,側躺着,帶着疲憊緩緩阖上眼睛。
許吳丢擡手揉了揉眼睛,準備繼續聽德語聽力,不知過了多久,安安從床上下來,端給她一杯牛奶,還是熱的。安安語重心長對她說:“别熬太晚,朕疼你。”
或許是跟安安相處久了,也被她感染了,許吳丢也會開玩笑了,“是,妾身,知道。”
“嗯,朕先去歇了。”
許吳丢實在是憋不住,笑了,“好。”
她喜歡晚上做聽力試卷,這些年都沒有變過,最近準備備考小語種,等拿到證書她準備去校外兼職做德語家教。
安安跟她說過,現在港城有好多培訓機構,都在招聘兼職德語小語種老師,她打聽過,當家教得到的報酬會更多一些。未來三年的學費,生活費,書本費,她都要慢慢籌集。
還有,現在多了小白和小灰,開支說不上吃力,隻是她想要給兩個小家夥更好的生活條件,所以要更加努力一些。她要好好養着小白和小灰。不能讓兩個小家夥,跟她一樣,被抛棄。
。
時間過得真快啊。
許吳丢的班次被安排在了周末上午,這一天,總算是一個大晴天。
隻不過,好久,她沒有再見到那個少年了。
劉姐說,那少年離職,重回校園了。
另外,沒想到便利店的老闆和那少年是遠房親戚的關系,當時劉姐還尴尬的不得了,倒也不再喜歡傳八卦之類的。
這一天,許吳丢一如往常來上中班。
讓她意外的是,賀骁出現了。
“賀骁……”
他少見的不再穿沖鋒衣了,而是穿着牛仔夾克,長腿一邁,很快走到收銀台前。分明沒有下雨,可是好像他的肩上似乎是濕漉漉的,脖子上,臉頰上,都沾着水漬。就好像,他剛剛是不是去遊泳了。
直到,看清楚賀骁臉上的表情,眉頭擰着,眉眼明顯看出他的不悅。許吳丢感到一陣莫名,随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巾,遞給他:“你這是,怎麼了?”
賀骁咬緊後後槽牙,拳頭捏的咯吱作響,看來是氣得不輕。
“我剛剛騎車來找你,被路邊的環衛工澆了一身的水。”
渾身都濕透了不說,他新做的造型,也被澆得一幹二淨。
好心情都被毀掉了!
許吳丢哦了一聲,又把紙巾往他手裡遞,“你還是擦擦吧,小心着涼。”
“我還以為,你去,遊泳了……”
說完這句話,許吳丢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賀骁挑眉,還好奇,許吳丢平常悶悶的,怎麼還學會打趣人了。
而且,這句話,尤為耳熟。
意識到這一點,賀骁故意湊過來,“你給我擦。”
許吳丢皺眉,“為什麼?你自己,擦。”
賀骁擡手撣了撣外套,上面都是水漬,少見的,竟然開始裝可憐:“那好吧。”
他一臉失意,轉頭走到長椅上坐下,脫下濕哒哒的外套,剛準備抽一支煙。他伸手去摸煙,剛拿出來,卻發現煙被水給浸了,變得軟塌塌的,直接從中斷掉了。後來,他惱羞成怒,擡手直接一丢,折斷的煙呈抛物線,在半空中劃了個弧度,精準的掉進垃圾桶。
許吳丢看到這一幕,不禁笑了,最後拿了一條毛巾,走過來遞給他:“擦擦吧。”
賀骁像極了一個别扭的小孩,擡眸看向許吳丢時,還生氣:“許吳丢,我生氣了。”
“為,為什麼?”
“因為你不給我擦臉。”
“可你,都這麼大了。”
“你不樂意?”
“……”
“許吳丢,你個沒良心的。”
許吳丢歎了口氣,走上來,将毛巾疊好,仔細地給他擦拭着額頭,臉頰,慢慢的到了他的脖子。總算是把水漬給擦幹淨了。當她移開毛巾時,露出那欣長的脖頸。不禁感歎,賀骁一個男生,皮膚竟然這麼白皙,跟個姑娘似的。
他的身上帶着淡淡的雪松氣息,尤其是他有意無意撣了撣外套時,距離過于近了,以至于她深吸一口氣時,都能聞得到。淡淡的,不是很濃烈,期間還參雜着煙草味。
她側頭用着毛巾擦拭着他的耳朵,發際線,一邊感歎,賀骁怎麼生了這麼一副好皮囊。皮膚白不說,耳朵也很漂亮不失英氣,流暢的側頰透露出一抹不羁的弧度,嘴角微微上揚時,眉眼含星,一舉一動都帶着獨特的吸引力。有時候看得久了,許吳丢都出神了。
賀骁揚眉,似乎是不生氣了,也察覺到了許吳丢的反應,“許吳丢,有這麼好看嗎?”
許吳丢被問的尴尬,臉頰有些紅,本來打算裝什麼都不知道的。
可偏偏賀骁伸手扣住她的腰肢,緩緩往懷裡帶,“既然喜歡看,那就好好看,我免費給你看。”
“我不看。”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退開。
“真不願意看我?”賀骁擡頭仰視着許吳丢,似乎帶着一抹征詢。
還真是少見這樣的賀骁。
許吳丢被他這炙熱的目光,看得更加不好意思了,“你為什麼,總是,這樣?”
賀骁痞笑着,眉骨挑起,“我怎麼了?”
他的一隻手慢慢握着她的手,目光帶着些一抹柔,緩緩地他用手按住她的頭,慢慢與自己對視。
動作幾乎是悄無聲息地,許吳丢傻乎乎的,心不由自主地跟随他的動作而去。直到,二人的距離,很近很近的時候。賀骁紳士的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唇,慢慢了蓋上去。
他的動作輕緩,是在給她時間适應,輕緩裡帶着隐隐的試探,有些霸道,在外面淺嘗。
她的唇,是茉莉味的。
一抹笑緩緩暫放,賀骁摟着她的腰肢,許吳丢身體都是軟的,奇怪的是她并沒有反抗這個吻,甚至是想要去嘗試和接受。
她的手扣在他的胸膛,那裡怦怦跳,而後挽住他的脖子,緩緩靠在他的懷裡。他的衣服都是濕的,肯定很不舒服,在這個水深火熱的瞬間裡,她大腦一片空白。卻還想着,讓他去換身衣服去,不然會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