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他?
難不成,賀骁是因為當年他隐瞞許吳丢的行蹤,所以生氣。
當年,他看出許吳丢心情不好,所以把許吳丢接着一塊去泰國,同時他也知道賀骁有一段時間,曾經托人打聽過許吳丢的消息,但是他心裡清楚,也看得出來,當時受傷害的許吳丢壓根不想再見到賀骁。所以,他才會選擇隐瞞。
後續,就是托小孩,幫許吳丢辦好一切的出國手續,以及後續繼續大學教育的手續。陶然這些年和小孩分分合合,經曆太多的事情,也知道小孩有這個實力,能做到不留痕迹。
但是,他似乎低估了賀骁的手段。賀骁在港城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不論是家世,還是手段,放眼望去隻手遮天。這些年,賀家的生意越來越大,甚至到了泰國,陶然何嘗察覺不到。
但是陶然一直抱着僥幸心,認為賀骁猜不到,他會把許吳丢一起帶去泰國。
上次小孩跟他說過商會宴會的事情,有意無意提及到了賀骁的事迹。總的來說,賀骁失意的那幾年裡,重新學習了商學院。後續慢慢接受家族生意,很有手段,前瞻性,算是一個天生的生意苗子。也是從這一天,陶然知道了,賀骁很有可能也會來泰國繼續發展子公司産業。
世界說大也大,說下也小,陶然尤其害怕,許吳丢會再一次遇到賀骁這個王八蛋。
隻能求老天爺保佑,别再讓栩栩遇到這個畜生了。
良久的沉默,讓小白心裡都漸漸為陶然擔心了,“陶然,你是真的得罪賀骁了?需要幫忙嗎,你盡管說,要不我先給你買一張回國的機票,你先回去躲一躲?”
陶然這才回過神來,搖頭,“算不上得罪。我就是見不得他,禍害人,所以才騙了他。這事兒,我當初跟你提過一嘴,不知道你還記得不,就是我那妹妹的事兒。”
“妹妹?”小白一臉疑惑,往深處思索一下,恍然反應過來,“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更不能,讓你那個妹妹,見到賀骁了。我還是,盡快給你買機票,我有些朋友,他們,”
陶然再次搖頭,一點也不在乎,“不用給我買,我壓根不怕他。你忘了?我現在有靠山,有人護着我呢!我怕什麼!”
小白一愣,瘋狂點頭:“也是,你不說我差點給忘了。施家人在泰國,也是名門望族,你男朋友會保護好你的。”
“嗯,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陶然驕傲德擡起下巴,一手叉腰,得意洋洋,“他不敢動我。”
要是放在以前,陶然肯定心底沒底。
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經曆了那麼多操蛋的挫折和磨難,他才重新接受和小孩走到一起。他惜他如命,更會好好的保護他。所以,他現在心裡有底了,壓根不帶怕的。
“那就好,那就好。”
“嗯嗯。小白,以後這事兒你别管了,你好不容易準備開始新的生活,别為了我的事兒,又把你好好的日子攪和成一灘渾水,我這心裡,會過意不去的。就這樣,你要是沒事,我就挂了啊。”
小白莞爾一笑,“我隻是想幫幫你,你放心,我以後不會插手的。嗯,好,我也沒什麼事情,你繼續做spa吧,别耽誤了。”
挂斷電話,小白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賀骁今天找他要店内女顧客電話号碼的事兒來着。但又轉念一想,還是沒有打算插手了。隻是希望今天那個來店裡做頭發的姑娘,能夠躲過這一劫吧,就算兩個人素不相識,但畢竟是他把電話号碼交出去的,是他該負起的責。
大不了,以後要是那位漂亮的女客人再來店内做頭發,直接打最優惠折扣就好。說實話,他自己心裡,挺愧疚的。
他深知,賀骁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得不到的東西和人,都會想盡辦法去得到,有時候像他這種财大氣粗的大老闆,得到一個人恐怕隻是勾勾手指的小事。不論如何,他隻希望,那個女客人,能平安躲過一劫吧。
,
另一邊。
陶然spa做到一邊,越想心裡越不對勁,生怕許吳丢再遇上那個王八蛋。
不過,如果真的許吳丢遇上了,她也會第一時間跟他說的。
有時候,陶然自己都不理解了,既然賀骁不喜歡許吳丢,幹嘛要纏着她不放?
賀骁不是深情的人,他是個浪子。
當初,和栩栩談戀愛的時候,就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的,就這一點,陶然打心底的鄙視這個王八蛋。
Spa做不下去了,陶然擔心許吳丢,于是不做了。
“喂,栩栩,你回家了嗎?”外頭天色正好,天氣也熱,今天她沒有兼職,這件事陶然是知道的。
許吳丢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剛坐上公交車。
“還沒,剛剛去染了頭發,找個時間,我給你看看。”
她的聲音,難掩喜悅。
陶然頓時心裡松了一大口氣,“哦,這樣啊,那好呀!趕明兒我放假了,我去公司接你,我們倆去步行街逛街去!”
“好呀。”許吳丢點點頭。
許吳丢打開靠窗的窗戶,徐徐熱浪席卷而入,總算是卷走了心裡大半不适,她手裡握着一瓶礦泉水,手指指腹抵住瓶身,有以下沒一下的的敲打着。今天來說,她的心情很不錯。
“栩栩,要不,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出于擔心,陶然建議。
許吳丢一愣,随即好奇:“怎麼了?你和他鬧矛盾了?”
陶然立刻否認:“當然沒有!”他們正好着呢,“就是,我住這麼大一個房子,總感覺挺孤獨的,你不知道,那小孩學校還有課,還要忙活公司的事兒,我們都好久沒睡在一張床上了,更不要說他能回家陪我說說話。”
“啊,這樣啊。”許吳丢有些猶豫,可是一想到施恪的臉,心裡就莫名的發毛。
施恪是陶然那個小了很多歲的小男朋友。
看起來冷冰冰,生人勿近的,不言不語的模樣,就挺吓人的。
陶然催促她:“你來吧,你來吧。”
“可是,我會不會……不太方便啊。”其實是許吳丢膽子小。
陶然不以為然,非常豁達道:“那有什麼,有什麼不方便的?是我要你來的,他不敢說什麼的。你要知道,我不是從前那個陶然了。哎喲,你就來吧,我把地址發給你。當然啊,我不勉強你的,你要是忍心我一個人獨守空房,孤清寂寞……”
許吳丢越聽心裡越不是滋味,最後,還是答應了:“好好好,我去就是。”
許吳丢沒辦法,在陶然的催促下,她人一到家,就收拾好了簡便的行李。
走之前,她還是放心不下小白和小灰。
四年前,她從北昙飛往泰國,三千一百公裡,小灰相比較小白,還是身子弱了一點。現在好不容易養好,她也舍不得兩個小家夥自己在出租屋裡。
猶豫再三,她還是準備給陶然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帶上兩個小家夥一起去。
沒想到,她剛要拿起電話給陶然打電話,就收到了陶然的信息。
說是可以把小白和小灰兩個小家夥一起帶過來。
沒有了顧慮,許吳丢轉身去準備小家夥的手提寵物箱子。
許吳丢剛剛哄着,給小灰喂了藥,剛放進箱子裡,轉頭一看,小白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許吳丢無奈歎了一口氣,于是放下巷箱子,準備去客廳找找小白。
公共的公寓雖然可以養寵物,但是寵物不能跑去公共場合,影響其他合租室友的日常生活。想到這裡,許吳丢起身很快出了房間門,可是在客廳看了一圈,還是沒能看到小白的蹤影。
她開口輕聲喚了一聲,又想到有白天休息的室友,便沒有叫的太大聲。
就在她找尋無果時。
玄關那裡傳來細小的叫聲,哼哼唧唧的幾聲,許吳丢隻是聽了一聲,就認出是小白。
就在她疑惑之時,門被打開,小白踩着小碎步跳進來,歪頭舔着舌頭看着許吳丢。
那小表情裡帶着一絲喜悅,跟發現新大陸一般,又扭動身子轉過去,不過多時,嘴裡銜着一個紙質的盒子,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許吳丢驚訝,“小白,這不是我的東西,不要動他人的東西。”
一想到,這個禮盒可能是其他室友的快遞,許吳丢生怕小白給他咬壞了。
她走上前來,接過小白嘴裡的盒子,用手揉了揉小白的臉頰,“小白,别亂跑,要是弄壞了室友的快遞,會很麻煩的。乖啊。”
小白舔了舔嘴角,仔細一看,它的嘴角似乎有類似餅幹的碎屑。
聞起來香香的,“小白,誰給你吃的餅幹。”
小白又不會說話,隻是低頭,用嘴巴推了推地上那個白色的禮物盒子。
許吳丢注意到了小白的動作。
于是蹲下身來,拿起地上的禮物盒子,粉白色的。
上面沒有任何快遞信息。
正在她發愁疑惑之際。
小白用渾圓的後背頂了頂許吳丢的腳踝,它的毛兒柔順,撓得人癢癢的。
許吳丢低下頭來,驚訝地發現小家夥兒不知道從哪兒弄得一張紙,咬在嘴裡。
許吳丢伸手偏頭,伸手來拿下那張白色卡紙。
攤開正面時,上面是兩個灑脫不羁的鋼筆字:栩栩
字迹,她隻是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