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吳丢轉過身,微微擡起手, “别再做這麼幼稚的事了!賀骁。你放心,項目我會繼續跟進,我不會撒手不管,畢竟我和公司簽訂了合同不能反悔。但是,也請你,多尊重我一些,畢竟男女有别,你總是這麼刻意肢體接觸靠近,讓我真的很……困擾。” 手緩緩掙脫開。
他的手驟然一空,心裡,有種好像全世界都離他而去的惶恐。
而他的世界裡,就隻有她一個。
現在,連她,也不要他了。
有句話,叫,愛讓高傲者低頭。此刻,用在他身上,再貼切不過。
這是第一次,看到他折損自尊,主動來挽留:“栩栩,真沒可能了。”
許吳丢提着包包,在看到賀骁露出一抹傷心的神色時,心,猛地瑟縮一下。
她的唇瓣緊抿着,随即緩緩開口,“是。”
第一次,見到不會暴走發脾氣的賀骁,可謂是人生一大罕事。
以往的賀骁,随性放蕩,驕傲自大,脾氣暴躁,遇到不合心意的事情,又或者她讓他不開心了。他都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會發脾氣,大吵大鬧,豎起全身尖銳的刺來,傷害他人的同時也不放過自己。說他幼稚,可又覺得不大像。可能,是一個被家庭寵壞的孩子吧。
說話做事,從來不考慮他人的感受,當然這種情況隻是發生在,賀骁漸漸對她失去耐心的那段時間。
可以說,在追求她的那段時間裡,他像是一個紳士,會對她好,全心全意的圍着她一個人轉,會體貼人,會說兩天的不重複的甜言蜜語。會主動送她回家,會把她介紹給朋友,會坦蕩的告訴那些人,她許吳丢是他的女朋友。會給她下廚做刀削面、皮蛋瘦肉粥、明明怕恐怖片,卻因為她喜歡,而忍了一晚上,專心陪她看恐怖片。會在她受到公司老闆的委屈後,第一時間為她撐腰,像個擁有英雄主義的他,無時無刻陪伴在她身側,告訴她不要怕,他會永遠守在她身側。可那些,都是他僞裝的一面。其實,真正的賀骁,傲慢,刻薄、幼稚,霸道,自負,陰晴不定,做事總是不顧及他人感受,總是自以為是霸道的讓她接受,他想要她接受的一些事。她不喜歡,壓根不喜歡,但是當時被喜歡蒙蔽雙眼的許吳丢,選擇了忍讓,因為喜歡而選擇忍讓,包容,妥協。她心裡單純的以為,他會變好的,而她就是那個,可以讓他浪子回頭,即使醒轉的人。可到頭來,現實卻給她重重一擊,徹底打碎她的心,自尊碎成一地。
許吳丢:“賀骁,當時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我也不敢再打了,是因為你壓根不願意搭理我,對吧?你笃定了我膽小懦弱,隻要我跟你鬧脾氣,你就會順勢提分手。你想用冷□□的手段,逼迫我,主動提分手,我說的對不對?”
賀骁眼眶紅了,當即否認:“沒有!我隻是,”
“你隻是,不願意搭理我,覺得我沒趣了。”許吳丢自嘲一笑,瞥了一眼賀骁。
所以,他一二三再而三的放鴿子。
覺得厭煩了,膩了,就分開來一段時間,晾着她。
分開時間久了,又想到了她身上的好了,就再來糾纏她。
是這樣吧。
賀骁啞口無言。
許吳丢看着他不能辯解的臉,心裡難受得厲害。
“賀骁,我隻不過是你,無聊時,消遣的玩具罷了。”雖然他不承認,但是她也察覺到了。
因為一個賭約,賀骁選擇了她。
用盡手段,終于得到了她。
後來,覺得無聊了,就想要丢棄。
很多次很多次,他的屢次失約,讓她每一次都陷入無盡的擔心害怕傷心難過之中。
她不願意再回到從前了。
賀骁是獨一無二的,她又何嘗不是。
她不能再這麼輕賤自己了。
賀骁捏緊拳,胸口像是被人錘了幾拳,疼得、悶得,半天緩不過來勁兒。
等他回過神,已經看不到許吳丢的身影了。
。
從工地回來後。
許吳丢半夜裡,發起了高燒。
鼻子堵着,眼眶泛紅,眼底赫然的紅血絲,唇瓣泛紅,微微吐露着呼吸。
她撥打了酒店的前台,卻沒有得到回應,餘光瞥向電話線時,卻發現,壓根沒有電話線,電話線被藏在床頭櫃後面。等她吃力地拽起來後,就看到劣質的電話線尾端,上面是細小的缺口,就像是被老鼠給咬斷了的。無奈之下,她放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