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
三個人坐在長椅上,待了一晚上。
手術總算是做好了。
醫生說了,那一刀,傷口很深,也很長,差點傷到後背神經。
目前情況穩定,已經轉到普通病房。
那一天清晨。
外頭的雪,總算是停歇了。
三人先後進入病房,看望賀骁。
尤昊一個大男人,少見的掉眼淚,“骁哥!還好你沒事,吓死我了……”
李蕩摟着尤昊的肩,示意他聲音小點。
許吳丢站在床位,看着床單上,似乎還沾染着血迹,那一刻她的心裡揪緊。
她很是擔心,走上前來,輕聲喚了一聲:“賀骁……”
明明麻醉的時間已經過了,可他還是沒有醒轉的迹象。
因為後背,有傷口,所以賀骁穿着病服,趴在床上。
額頭沁出細汗,嘴角蒼白的模樣,手指還夾着心電圖,虛弱的樣子看得人心驚。
許吳丢走過來,小心翼翼地靠近,聲音細小:“賀骁……”
長睫微微一顫,似乎聽到了聲音,賀骁的手指動了動,似乎要有醒來的迹象。
看到這一幕,許吳丢捂着嘴巴,盡量讓自己不哭出聲來。
李蕩也看到了,憂愁的臉上,總算松懈一分,他伸手拉着尤昊出了病房。
病房内,歸于安靜,安靜到,似乎隻能聽到機器的滴答聲響。
許吳丢坐在椅子上,仔細地看着賀骁。
後來,賀骁悠悠轉醒,卻發現自己趴着,想要掙紮地起身,下一刻,一隻手伸過來,阻止他的動作,“後背剛縫針,你别亂動。”
聽到是許吳丢的聲音,賀骁頓時轉憂為喜。
蒼白的唇張了張,聲音難掩意外,“你……還在。”
他本以為,許吳丢會等他做完手術,就走的。
這一次,少見的主動留下。
他很意外。
于是,不管不顧,伸出手來,拉住她的手腕,生怕她跑了一樣,“栩栩,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沒想到做了一個噩夢後,醒來就發現你在我身邊,真好……”
許吳丢鼻尖忍不住泛酸,嘟囔一句:“都這個時候!你還要玩笑。”
賀骁微蹙眉,他的表情認真,繼續道:“我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的……做噩夢了。”
這一覺,睡得太長。
長到他身上的肌肉都有些軟綿無力了,他握着她的手,心裡卻很滿足,很安心。
許吳丢看他眉眼透露出的認真,倒也相信他說的話了。
她歎了一口氣,視線落在他的唇上,問他:“要喝水嗎?”
賀骁眼底發熱,心裡一陣感動,“喝。”
許吳丢抽開自己的手,而後端着水杯,上面放了一根吸管,端着水杯,湊到他跟前,讓他用吸管喝水。
賀骁也挺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