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行算是看着這小破孩長大的,打小就慣會撒嬌耍賴,現在也不知道從哪兒還學會了碰瓷,氣得無語:“你把手機給我。”
“我真胃疼。”
趙景行見他臉色發白,是真的疼,隻得歎氣:“抻着了,老實歇會兒喝口水,用不用給你揉揉?”
“那不用了。”甯夕立馬坐好,乖巧得不行,就是拿着趙景行的手機一點兒沒打算還的意思:“哥,我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保證不是做壞事用,兩句話你教我怎麼說就行,對你來說就是動動嘴脾氣的事兒,對我卻是要救命,景行哥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呢?你還是不是疼我的好哥哥了?”
“我不是,我一會兒就給疼你的好哥哥打電話。”趙景行看甯夕可憐巴巴的樣子,像是受了偌大的委屈一樣,轉過來盯着甯夕的眼睛:“我可以幫你這回,但甯夕你得給我個能說服我的理由,否則,你今晚就回家自己去跟你哥交代,我說到做到。”
“景行哥,景行哥你别呀!”甯夕感覺自己這會兒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趙景行以前可慣着他了,小時候他哥不讓吃糖景行哥都會偷偷給他藏兩塊,除了很小不懂事的時候吃過親哥待他比自己好的醋外,稍微大一點就知道這個哥哥溫溫柔柔還好說話可比自己那個愛欺負人的臭哥強多了,後來也真把趙景行當哥看。
原本以為好哥哥能在關鍵時候幫他出老千呢,誰知道好哥哥關鍵時候要舉報他!甯夕可挨不起這個舉報,但凡趙景行稍微往甯家透一點口風,甯家就會知道當初甯夕壓根就沒有出國念書,還偷偷摸摸隐藏身份跑去跟勢不兩立的競争對手結了個婚,這事兒豈能善了?他腿都得被打折!
對哦,他腿會被打折哎!
“就是這樣的,景行哥我壓根就沒有去國外讀研,出國沒到一個月我就偷偷回來了,家裡人都不知道。”甯夕掐頭去尾藏去自己為愛舍身的情節,隻做一個欲展抱負而不得的小憤青:“從小到大家裡都管着我的,哥你還不知道?上學讀書按部就班連衣服都是我哥讓人定制了送過來的,我什麼時候有過自己做決定的時候?也不管我怎麼想的就把我送到國外去,我早就夠夠的了。”
“所以你就偷偷跑回來?”趙景行捏着醫院廉價的紙杯,喝了一口苦澀的咖啡,此刻内心是五味雜陳:“你可真行,我以為你回來不過三倆月,誰知道你研究生都沒去讀,小夕,你是真有本事呀。”
“那又為什麼要弄個假病曆?”趙景行也不是好糊弄的,繼續逼問。
甯夕攤手:“本來沒想的呀,你看我就是胃疼來看病的,誰知道遇見了你?我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還不是讓你逼的。”
“什麼叫讓我逼的?”趙景行氣得想把咖啡杯砸他頭上。
“怎麼不是?”甯夕狡辯,應對的話馬上就來了:“本來什麼事情都沒有,現在讓你知道了,那我哥還不是馬上就知道,那我還能有好果子吃?少不了一頓痛打,讓你給我搞個假病曆不就是為了糊弄一下家裡人以備緊急情況嘛,到時候能躲一時少一頓打,等他們氣消了我再慢慢解釋,不然這事兒要是事發,我怎麼辦?站着挨打嗎?”
“胡說,你哥打小疼你,怎麼可能動手打你,最多、最多狠罵你兩句關關禁閉的事兒。”
甯夕:“那我爸呢?
趙景行一噎,甯钊是不會,甯家那個古闆的老爺子可不是善茬,老爺子部隊出身,趙景行從小跟甯钊一塊兒長大,可沒少見甯钊身上的鞭痕,有幾個打得狠現在還留着印呢。老爺子對乖巧聽話的小兒子是沒那麼狠,可也是動過手的,小時候因為甯夕貪玩逃課,兩鞭子下去抽得甯夕高燒幾天差點人都燒沒了,老爺子意識到小兒子太脆不經打才慢慢收了手,但那脾氣可半點沒改,要是知道甯夕半道放棄學業回國,保不齊那鞭子還得撿起來。
甯夕現在……這單薄的小身闆恐怕依舊不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