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離開嗎?”許戈再一次發出了邀請,順手将手表帶到了周清的手上。
周清沖不遠處的丹瑞眨眨眼,她當然知道有另外一雙眼睛在監視着她。仿佛一切都在她在掌控之中。
我現在還有選擇的權利嗎?周清糊塗的腦子裡很想問,但是終究在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的時候點了頭。
如果她剛拿了别人東西,轉頭就走人,無可厚非,隻是,她這麼做了,那麼她注定隻能做個止步于此的人,一直一直的處于這條是食物鍊的底端,永遠接受這些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小小饋贈……偏偏周清是個有野心的人,她得放長線釣大魚,何況許戈看起來斯文有禮,家教良好。作為一個開始,也是是個不錯的選擇。
至于内心是否真的有數,周清想自己是沒數的。推開衛生間的門,隔絕門外或打量或探究的目光,這本就是個越夜越直接的地方,自己又在介意些什麼呢?鏡子裡的自己,周清隻看了一眼便不想多看,正準備補口紅,卻聽到了裡面傳來低聲說話的聲音。
“你妻子也在常來,你忘了?”一個調高嗓門明顯的女聲,明顯的威脅。
“你,是在威脅我?”說這話的分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壓低的聲音讓人聽得并不真切,隻是語氣中的氣急敗壞讓人知道這裡面正在發生着什麼,以至于周清都要懷疑自己走錯了廁所。這豪華的廁所裡,化妝間,淋浴間,衛生間分明,所有的物品都在證明這是個女廁所。
周清高冷的想着自己并不八卦,耳朵卻高高的豎了起來,這會倒覺着這豪華廁所過大了,隔着門其實聽得并不真切,“……你讓我走我保證什麼都不說。”隻是通過語氣能聽得出女聲變得哀求起來。
“剛才不是還要告訴我的妻子嗎?”而男人的聲音變得冷酷與得意。
“唔……伯爵你……”這次的聲音明顯有了驚慌,而後是那名女性被捂住了嘴與掙紮的聲音,重物砸到陶瓷的聲音,砸在木門上的聲音。
救?不救?自己手無寸鐵,也不會打架……可是下一秒周清模仿着不知道哪個電視裡的情節,一腳踹在木門上,“這麼精彩,不如說出來讓大家都知道知道。”末了,還不忘補一句,“是吧,尊敬的伯爵?”
門内瞬間沒有了動靜,沒有人回答,甚至連喘氣的聲音都沒有。
場面似乎一時僵住了,周清這才有了些後怕,怕人突然帶着兇器沖出來,或者殺人嫁禍到她身上,于是她終于在快把自己腦子的CPU幹燒之前有了主意。
“那,不如這樣,我呢先出去,三分鐘内希望你離開,不然呢我就隻好叫一幫人來這裡看戲了,你看這樣可以嗎?伯爵先生?”語氣輕松的仿佛永遠自信鑿鑿,不得不說那些年的職場彙報都沒有白做。
要不是踹門時過于用力,腳到現在還是麻的,周清真的想給自己鼓鼓掌了。
于是,周清忍着痛,故意把高跟鞋踩的“得得”響的離開。出了廁所,周清随意找了個位置,确保餘光能夠看到廁所門口的動靜。
但顯然,周清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把自己那張俏生生的臉暴露在大庭廣衆之下卻混不自知,不見得周清美的多傾城,卻是特殊身份的象征,于是,她得到了第一“喝一杯”的邀請。
周清隻瞥了一眼那腦滿腸肥的肚子,用地道的中文說道,“不好意思,沒興趣。”眼睛卻始終盯着廁所門口。
終于從廁所裡走出一個姑娘,看樣子像是這裡的荷官,卻一手捂着半張臉腫起的臉頰,眼睛卻是四處瞟着,很快她就注意到了周清,四目相對時,荷官沖周清點了點頭,便急沖沖的跑開了。
“勸你最好别拒絕我。”那肚子又說。
“先生,請自重。”許戈帶着面具非常及時的來救場了,那肚子看到周清已有所屬,便也不再糾纏。
“你在……”許戈話還沒說完,就發現周清一把将他抱住了,瞬間,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進了鼻腔,腦内,直到心尖。唯獨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大大的睜着,眼珠死死看向一邊。讓人很是擔心她會不會把眼珠給掉出去了,“别問别說話看到我身後的男人了嗎是什麼伯爵你認識……”
巧了,那人許戈認識,隻是現在他突然想做另一件事,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氣,撓得他心癢癢,于是,他便順從内心吻住了那張喋喋的小嘴。
周清本就做賊而後知後覺的心虛着,面對許戈突如其來的吻,她直覺是推開。
這樣的輕推說是要推開許戈是不大可能,卻足以讓許戈清醒,放開周清。不該在周清面前失了态,還是該在周清面前保持風度……許戈内心這麼跑馬的想着,于是他看到周清非常直接的用手指抹了她自己的唇,非常的粗魯,完全的不講究,甚至帶了幾分豪爽,瞬間,許戈覺得不香了,心也不癢了。
再然後,許戈就聽到了周清更豪爽的發言,“我原諒你了,你看清那人了嗎?走,我帶你去發一筆橫财。” 臉上甚至帶着滿滿的得意。
周清直接就拿過許戈手裡的面具匆匆給自己戴上,拉着許戈就尾随在了伯爵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