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女的暖閣。
自千道流死後,桔梗也沒有搬離這個暖閣,而是讓人封了大供奉的住所,清淨。
她之所以不去見唐昊,是因為……
“你來了。”
眼前的桌子上坐着一個虛幻的人影,他或者她,這是秩序。
桔梗優雅的小步走到一旁的木凳坐下,才專注的看着秩序,“我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的身體比她想的還要複雜,千道流死後無人供養她的身體,雖有博叔調養卻根本不夠,但她遲遲沒有枯萎,而且……她根本想不起來自己穿越前的記憶,她有着原著的發展就真的是穿越嗎?而且她感覺的到,自從幾年前開始她的感情越發淡泊,她到底……
秩序有趣的看着桔梗,擺擺手一瞬間靠近了她,在她身邊繞圈,“你發現了啊,你确實不是什麼穿越,你是我的創造物。你給自己下的禁制也解開了有幾年了吧,别真把自己當成人類了。”
桔梗淡漠的看着秩序,沒有搭話的念頭,秩序捏起她的下巴,兩雙眼睛對視上,冰藍色的眸子裡滿是戲谑,“所以?”
“你玩過頭了,也該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了吧。你為了擺脫我不是連那家夥的父親都勾引了嗎?”
桔梗打掉秩序的“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下巴,“我和昊哥才不是你嘴裡那種惡心的關系。”
秩序擺擺手,“無所謂,我不關心,玩也玩夠了,按照你的想法千道流我也給你保下來了,你和比比東都統一大陸了稍微約束一下魂師呗。”
桔梗看着他,“你為什麼那麼在意魂獸?”
“……我是平衡,未來這片大陸你覺得會如何?”
“一點可持續發展的觀念都沒有,非常貪婪,隻能說遲早完蛋。”
秩序坐回那張桌子擡頭看着天花闆,“對吧,所以說啊,你約束一下。”
“可以。”
“爽快!那我也不計較你那該死的表演型人格了,對了,你下次玩的時候别整那些尬的搞男人也不會專一一點,好歹是我創造的,有點生理不适。對了,你記得你的夢吧。”
桔梗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那個啊,怎麼說呢?夢裡那位因為時間裂縫的原因分離成了兩個,就是…”秩序稍微有點冒汗了。
“什麼?!”
桔梗的眼神冰冷,秩序隻能聳聳肩,“沒辦法啊,那家夥在裂縫裡時間不明誰知道他待了多久,出點問題,正常。隻是分裂而已,你看你還可以多個唐昊呢,一個年輕熾熱一個成熟内斂,哈哈哈,我不說了,你加油。”眼看桔梗要瘋秩序馬上溜了。
溫暖的内室裡,桔梗想着唐昊,她真的很喜歡他,所以既然沒什麼大事,送信給比比東吧。
另一邊。
聖魂村。
聖魂村的鐵匠鋪裡彌漫着一股陳舊鐵鏽與炭火混合的氣息。爐火早已熄滅,隻剩下灰燼中偶爾閃爍的暗紅色火星。三個男人各據一方,空氣中彌漫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
唐昊坐在他那張破舊的木椅上,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酒壺邊緣,目光警惕地在另外兩人之間遊移。
"所以,"他低沉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你們兩個,一個是從過去來的我,一個是死而複生的千道流?"
年輕唐昊站在窗邊,陽光透過破舊的窗紙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比唐昊更加挺拔,肌肉線條更加明顯,眼神中少了些滄桑,多了份銳氣。他抱着雙臂,目光複雜地看着年長的自己。
"看來是這樣。"年輕唐昊簡短地回答,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他的記憶停留在昏倒在獨孤博地盤的外圍。
千道流則優雅地坐在屋内唯一一張完好的椅子上,金色長發如瀑布般垂落,眼眸中帶着幾分玩味。他看起來比生前更加年輕,皮膚近乎透明,仿佛随時會消散在空氣中。
"真是有趣的組合,不是嗎?"千道流輕笑一聲,手指輕輕敲擊着椅子扶手,"一個死去的老人,兩個不同時期的昊天鬥羅,都在等同一個女人。"
唐昊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酒壺在他手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千道流,你最好解釋清楚你是怎麼活過來的。還有你——"他轉向年輕唐昊,"你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年輕唐昊的眉頭緊鎖。"我也不完全明白。前一秒我還在森林,頭昏下一秒就站在了這裡。"他停頓了一下,"但我記得桔梗...我和她鬧脾氣來着。"
聽到這個名字,房間内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千道流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唐昊的表情則變得複雜起來。
"那個小騙子,"千道流輕聲說,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她總是有辦法讓人驚訝。"
唐昊猛地站起身,"行了行了,真麻煩。"
千道流轉頭看他,隻是微微擡起眼簾。"哦?你了解她多少,唐昊?你知道她是什麼嗎?"
年輕唐昊向前一步,擋在兩人之間。"夠了!"他的聲音如雷霆般在狹小的鐵匠鋪内炸響,"我們都在等桔梗,那就等她來解釋清楚。"
"你們收到信了嗎?"年輕唐昊問道,從懷中取出一封精緻的信箋,"有人說她會來聖魂村找我們。"
唐昊從懷中掏出同樣的一封信,"三天前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