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森慷慨激昂地一番發言,滿意地看着貴族們眼中燃起的貪婪之火。就連之前猶豫的秃頂子爵眼中也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隻要籌集到三百萬以上的金币——諸位别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我,我已經将名下所有的船隻都派往塞瀾,光是軍需物資就超過了這個數。而現在,這些錢是諸位共同的出資。當然,分成也是按出資比例計算。”
“可是,據說這塊港口并非永久歸我們所有?”有人尚存幾分清醒,提出質疑。
“哦,得了吧,光明神在上”他的女伴嗤笑一聲,“你還指望蠻族會拱手讓出永久土地?就不怕他們哪天翻臉,直接對你宣戰?”
領主也解釋着:“有時限的自主權,在這段時間裡,對方礙于承諾,明面上不好輕易翻臉。若是永久所有,反倒可能讓他們心生忌憚,提前撕毀協議。而且,光是前二十年,港口帶來的商機與财富,便足以讓你的家族立于不敗之地。”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衆人,“至于百年之後?那又有誰在乎?說不定那些蠻人又要打成一團,屆時局勢如何,還未可知。眼下,這些港口将成為航線的關鍵補給點,拉長商路、拓寬貿易版圖……這才是最好的投資機會。”
整整三十個晝夜,梵提帝都的每場舞會都回蕩着沃爾的遊說聲。當滿載金币與奴隸的船隻終于駛向風泣灣時,他站在船舷邊思索——這場攻城戰若敗北,他将失去所有的退路;可若是勝利,他将迎接金錢的盛宴。
他站在船舷邊,遠遠望着仍被封鎖的港口,手中緊握着最新的戰報。局勢,遠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
格羅姆已在城下困守兩月,然而亞綸卻穩坐城内,始終不為所動。每次交鋒都像是同樣的戲碼一再上演:
大炮轟鳴,破開城牆;小股部隊趁勢突進;守軍頑強抵抗,修補缺口;攻勢被遏,戰事終止。
這場漫長的拉鋸戰,讓人倍感煎熬。
更糟糕的是,那些被寄予厚望的大炮每次裝填彈藥都需耗費近三個小時,甚至偶有炸膛,反倒讓格羅姆方損失慘重。而每逢填平護城河,步兵列陣前行,亞綸總能在城頭發動雷霆反擊,輕而易舉地粉碎他的企圖。
時間拖得越久,士氣越發低落。深冬将至,若局勢再無轉機,恐怕敗局已定。
“不行。”沃爾森心想:“我不是來目睹格羅姆的戰敗的。海灣城防的薄弱早已被告知,但如何進入海灣……”
他實在是惱火——派遣了所有船隻,停止了他的商線,到頭來卻連戰場也進不去!
就在這時,他又收獲了另一個壞消息:他之前派遣的七艘船隻,從半島南部嘗試突襲,竟全數折損于暗礁之中。
“該死!”一向表面沉穩的領主都忍不住出聲怒罵,“難道要讓船隻自己長腳,上陸奔跑不成?”
話音未落,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沒錯,水路行不通,可半島的平原地勢卻相對平緩,若能想辦法在陸地上運輸船隻,或許能出其不意,繞開海灣的封鎖線!
他興奮地握拳,細細思索:眼下形勢緊迫,拖下去隻有死路一條,唯有速戰速決。他掃了一眼身後的船隊,心中已有計策。
奴隸、戰俘、北鄰坎貝爾森林的木材——這些資源足夠支撐一次大膽的嘗試。
他急忙找到船長,低聲問道:“船上還有多少牛羊脂油?”
“大人,大約300馬耳脫①。”
“好極了!”沃爾森眼中光芒閃動,“立刻挑選幾隊奴隸,每五人一組,上岸砍樹。”
“砍樹?”船長愣住了,“大人,您是要建攻城器械嗎?”
“不。”沃爾森緩緩勾起嘴角,眼中燃燒着瘋狂與決絕的光芒:“我們要——陸地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