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永遠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
蘇聞就這樣被一隻餓狼親醒的,身體被棉被裡三層外三層裹着,隻能瞪着兩隻提溜圓的眼睛表示抗議。
事兒,也不是不能辦,但怎麼也要把他解開再辦吧?
如此急色,和動物有什麼區别?
一番禽獸的動物行徑後,姒沐的唇瓣才舍得離開蘇聞,在蘇聞火辣辣的目光下,一撓腦袋:“你瞪着我做什麼?”
蘇聞就不再瞪他了,幹脆别過腦袋不理他。
“本王可是磨碎了口舌救你。”姒沐欲哭無淚,“你沒有感謝也就罷了,我親一下怎麼了?”
蘇聞最近越發驕縱,哪還有半點奴才的模樣,他蛄蛹一下,道:“被子外面打着結,你給我解開。”
姒沐這才恍然,原來蘇聞被“綁”了這麼久,連忙将人帶被子翻了過去,手忙腳亂地去解帶子。
“蕭雲逆,是以什麼身份進的瑤華殿?”蘇聞問。
解帶子的手頓了頓,“你既然能猜到,何必來問我?”
“可他畢竟是北蕭的太子,你們羞辱人總要有個分寸吧?”蘇聞一時氣憤,口不擇言。
“那是以前,現在不是了。”姒沐把帶子解開,往身後一丢:“還有,不是我們,是哥哥做的決定,父皇點的頭。”
蘇聞默了片刻,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況且,他如今一個廢太子,你還真能指望長樂能下嫁于他啊?”姒沐知道他什麼都懂,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面首,是皇帝給蕭雲逆安排的新身份。
這和原著裡蕭雲逆的情況不謀而合,這也加速了蕭雲逆仇恨的種子生根發芽,即使蘇聞做了這許多事情來改變,還是以各種方式回歸了原點。
故事,當真沒辦法被改變嗎?
蘇聞抖了抖嘴唇:“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蘇聞,本王是不是太縱容你了?”姒沐皺得解不開,臉色越發難看:“救你回來的是本王,你眼裡心裡就隻有一個蕭雲逆嗎?”
醋壇子打的很突然,突然到蘇聞還沒來得及反應,姒沐就已經把蕭雲逆列為頭号公敵了。
一隻手顫巍着從被子裡伸出來,小心翼翼地拈起兩根手指拽着姒沐的衣角,悄無聲息的晃了晃,“生氣了?”
姒沐一擡手見袖子下還帶出來一隻手,猶豫片刻沒舍得甩開,隻撇着嘴道:“比不過吃軟飯的小白臉,落魄了都有人惦記。”
蘇聞從棉被裡蹭出來,譏笑道:“六殿下也要跟人比落魄?”
“誰要跟他比落魄,再說,我落魄了誰罩着……”姒沐一回頭就看到蘇聞的香肌,入目就是白花花的一片,一句話頓時就哽在了喉嚨裡。
蘇聞眼睛笑成一條線,“是,奴都要在六殿下羽翼下苟活呢。”
“你、你怎麼突然就爬出來了?”姒沐突然就燥熱了。
一路上,他顧忌着蘇聞的傷,一直隐忍克制,似乎在這一刻壓制的血脈都噴張了。
蘇聞委屈,“剛才是誰,像個餓虎撲食的?”
“我沒……”
姒沐剛想否認,蘇聞火熱的身體就貼了上來,極具魅力的聲音道:“我香嗎?”
何止是香,簡直要把他熏死。
熏得他頭暈眼也花,熏得他肚子咕咕叫,熏得他隻想把人拆骨入腹。
“小妖精。”姒沐翻身上床,将蘇聞環在床中央,呼吸幾乎貼着蘇聞的臉:“一惹事,你就來勾我的魂兒了。”
蘇聞也借勢攀上來,“殿下,喜歡嗎?”
“喜歡。”
“那我應該多惹些事,六殿下肯定更喜……”
不等說完,就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姒沐像是懲罰似的野蠻吻,心中警鈴大作:還嫌惹的事兒不夠多?小妖精有幾個腦袋夠掉的?貓妖也不敢這麼作死啊!
夜晚的螢火蟲墜入靜谧的深潭,晚風搖曳着樹幹“吱吖”作響,難得靜谧的夜晚,蘇聞渾身香汗淋漓,人已經柔成一灘水了。
這種事兒上,姒沐一向是精力充沛的,第一個求饒的永遠是蘇聞,他死死地抱住姒沐的腰,顫抖着聲音道:“不、不要了。”
姒沐拍開蘇聞的手。
新一輪的飛蛾撲火,鋪天蓋地,像是眸中懲罰的侵略,幾乎要将蘇聞這隻微弱的燭光撲滅。
人已經柔弱無骨了,既然左右不了别人,他隻得抓皺了身下的床單。
眼下的睫毛上挂着點點水珠,就像初晨中葉片上的露珠,整個人白裡透着紅,又像一株弱不禁風的浮萍,在水面上飄蕩着零碎。
“蘇聞,以後我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