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茜認真的看着林夏,眼前的的少女比之剛開學時瑩潤了一些,消瘦的下颌被填充出一道可愛的弧度,臉頰上有一層淡淡的粉色,像春天開的粉嫩的櫻花,純粹又美好。
她開始為之前對着林夏時那種高高在上的态度感到歉疚,她把心中的成見早早的就施加給一個無辜的人,好在還沒有做出太過分的事情。
一想到可能會因為先前的所作所為而被讨厭,原本很難說出口的道歉此刻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對不起,剛開學時我不應該那麼揣測你的,更不應該推你。”
林夏口吻輕松,渾然不在意,她從來都隻會把善意寄存更久,這樣也能讓自己活得更輕松一點
“過去很久的事情了,我都沒有放在心上,我隻記得紀小姐能夠讓我有一個栖身的地方,還讓我能夠吃飽飯。”
“叫我茜茜吧,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幫忙。”
紀茜心中對她的好感度更是直線飙升,甚至隐隐約約對顧少非要拉扯着林夏練拳這件事開始有所抱怨。
好好的非要一個女孩子陪着練拳,萬一下手沒輕沒重讓林夏磕着傷着了怎麼辦。
要不然還是找個機會和他說一聲,她們是從一個學校裡升上來的,母親還時不時的聚在一起打牌,總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
打定主意,紀茜準備一見到顧少就開口和他說這件事。
這個年紀段的友誼總是來的猝不及防又熱烈可愛,大家都沒有那麼多的計較,直來直去表達自己的好感。
大小姐平時隻是屬性傲嬌了一點但内心其實并不缺乏善意,林夏對她的觀感一直都很好,當然不會拒絕,兩個人互相交換了聯系方式,“茜茜你先回去吧,晚一些我會發消息給你。”
紀茜前腳離開,孟玺後腳就處理完其他人彙報上來的各種問題,走到林夏的身邊,“林同學,你這邊有遇到什麼問題嗎?”
“嗯,是有一個,報名的同學們很多都想占據首尾的位置,明天是預演,不知道孟會長要怎麼排序。”
“剛才似乎看到有很多同學來争取?我更想聽一聽林同學的想法。”
他既然看見了,還在明面上點出來,林夏想了想打開天窗說亮話,“節目單中的表演能夠調動情緒的占據多數,于公于私我的想法都是把大提琴安排在第一個,舒緩悠揚的節奏作為鋪墊,當然更總要的還是要看演奏者的水平和孟會長你的安排。”
孟玺站在一片陰影處,晦暗的光線裡他臉上的情緒很淡,低着頭看她時偏又流露出幾分興緻盎然的笑意。
不知道是對她的提議感興趣,亦或是别的什麼。
林夏很不習慣被人這樣專注的盯着看,偏頭躲過籠織的目光。
“林同學的想法很好,那就先按你說的來,明天預演的名單也由你安排。”
林夏心底泛起微妙,就這樣嗎,太過容易了。
明明她隻是一個從底層出來的特招生,身上沒有任何值得圖謀的東西,他這樣的态度卻給她一種難以忽視的縱容的感覺,究竟是為什麼?
對她來說疑惑解不開就像生吞進一團毛線般令人不能容忍,林夏擡頭橫沖直撞進入他的目光裡,“孟會長,為什麼這麼相信我?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破格錄取,跟在你身邊的機會……”
孟玺一隻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看上去像極了一個良師益友,聲音也諄諄教導,“對一個人好也需要理由嗎?那我說這個理由就是你自身呢?我看到了你身上的潛力,想提供給你一個實現自身能力的平台。”
對一個人好不需要什麼理由嗎?除了父母之外真的還能找到沒有企圖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