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這件事?值得你跑這麼急嗎,先喝口水平複一下。”
孟玺将礦泉水的蓋子擰開,遞到她的面前。
瓶身處凝結了一層水汽,看起來應該是剛從冰櫃裡拿出來的。
林夏一路跑來确實口幹舌燥,她指尖剛剛觸及,清爽的涼意還沒傳遞到整個掌心時,餘光裡,一隻籃球帶着蠻橫的沖勁向着她們的方向砸過來。
“小心。”她眼疾手快拉着孟玺躲過。
隻是手中的那瓶水卻沒那麼幸運,打濕了她半片衣服,白襯衫濕漉漉的貼在小腹,冰冷又沉重。
她看向不遠處,那隻球抛過來的方向,顧煜正一臉不善的走近。
林夏長眉微皺,自己什麼也沒做怎麼又得罪他了,還是他今天忘記吃藥了?
沒判斷出究竟是哪裡的問題,肩膀處忽而一沉,一件校服外套搭在她身上,呼吸間全都是屬于孟玺的那股雪松香氣。
孟玺半分眼神都沒有分給來人,隻是看着林夏語氣關切,“你先穿着我的校服去更衣室換衣服,這裡我來處理。”
顧煜不屑的輕笑一聲,走到林夏身側,眼神落在她外面披着那件外套上。
“怎麼我一來就急着要走,這麼心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他手指虛虛圈起,套住她的手腕,以一種防止獵物逃脫的姿态。
另一隻手揭開她那件礙眼的外套,抛在地面上,幹淨整潔的布料轉瞬間沾惹灰塵。
林夏彎腰去撿,手腕卻被他握的更緊了,她很想和他講道理,“你幹什麼?昨天晚上和你道過歉也說過謝謝,今天不是星期四沒到陪你練拳的時間,莫名其妙發什麼邪火?”
顧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生什麼氣,自從看到論壇上那個帖子心情就莫名不爽,被慫恿着到操場打球發洩就看到她正紅着臉對孟玺說什麼,煩郁的情緒更是達到頂峰。
她從來不會在自己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
啧,憑什麼區别對待?
不對,她有什麼資格在自己面前擺出一副比空白頁還要冷淡的臉。
蓋在她身上的屬于别人的校服被撤掉,令人厭惡的馥郁的雪松香散去,那股隐隐約約的野花香又重新冒出了頭,顧煜心裡才暢快了那麼一點點。
他視線下垂不由得掠過她的腰腹,被水洇濕的那一塊布料露出的腰腹線條柔美而纖細,微微收緊的曲線在衣料下若隐若現,像是春日裡新抽的嫩柳,柔軟卻不失韌性。
不知道為什麼他耳根忽而燥熱起來,着急慌忙的移開視線,又遞出自己的外套給她,“喏,穿這件。”
孟玺周身氣壓低沉,他手按在林夏的肩膀上,将她的手腕從顧煜的手裡抽出來,又以一種半摟抱的姿态将她護在自己的懷裡,“髒了的東西就别要了,走,我陪你去換衣服。”
他眼神冷淡的略過顧煜伸在半空的手,和看地上那團髒衣服一樣的神情。
這也是他第一次在林夏面前展現出強硬的姿态。
林夏的臉頰距離孟玺的胸膛很近,耳邊傳來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她的呼吸微微急促,鼻尖萦繞着他身上淡淡的清冽氣息,混合着運動後的汗水味道,并不刺鼻,更多的是一種介于安心和不安的情緒在徘徊。
“謝謝孟會長,我……我自己回去換衣服就好。”她手指貼着他的腰腹推了推,灼熱異常。
等兩人之間拉開一段距離之後,她終于覺得呼吸順暢了許多。
顧煜将他們親的昵的姿态全部都收入眼中,簇簇火苗在燃燒。
“給我好好穿着!”他不由分說将自己的衣服搭在林夏身上,命令一般的語氣,仿佛人稍有不從,就會将其拆吞入腹,手上卻纡尊降貴一粒一粒把扣子系好。
林夏扯了扯,無奈衣服布料太好,連個扣子都沒崩。
這一個兩個究竟怎麼了?這麼嚴絲合縫的扣好,是想悶死她嗎?
她真的不用,身上的溫度都快把腰間那一小片烘幹了。
“我不……!”
最後一個字化成了悶哼,她的嘴被顧煜捂住了。
身上一層疊一層快要熱死,口鼻被堵住快要被憋死!林夏覺得自己以後出門應該看黃曆,該死的顧煜是把她日本人耍嗎?
她在他手心最嫩的軟肉間狠狠咬下一口。
顧煜吃痛撒手,看着手心處清晰可見的牙印氣急敗壞,“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