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夜晚。
一棟大廈中,高層。
空曠的大廳籠罩在沉悶死寂的黑暗中,清冷的月色透過兩旁高大的落地窗落在地面,泛着慘白的光。
大廳的中央是一張巨大圓桌,圓桌的一半隐藏在黑暗裡,坐在黑暗中的幾人帶着面具,其中最中央坐着的一位男子,帶着戒指的骨節一下下緩慢敲擊在金屬扶手上。
剩餘圍繞着圓桌而座的仍有六七人。
“看來都到齊了!”
“給大家介紹一下,不過想必有些成員早就都認識了,我們從俄羅斯歸來的新晉代号成員雅典娜。”
随着中央黑暗中人的介紹,圓桌衆人把目光投向男人介紹的女子身上。
月光灑入,被喚作雅典娜的女子映入衆人的目光。
女子白發白眉,氣質純粹而幹淨,倦怠的閉着眼,但眉眼間卻淡漠的沒有一絲感情,如同高山上不染塵埃的冰雪,獨立于世界之外。
這女子正是季重華,如今代号雅典娜。
而還不等衆人說什麼,女子旁邊座位的男人就打斷了衆人的思緒,冷漠的開口了。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同時喚我們回來親自參與會議?”
男人黑發紫眸,一身黑衣,儒雅清俊,氣質出衆,但那眼神中卻透着冷酷和無情,如同零下的寒冰,仿佛看一眼都能凍傷他人,拒人于千裡之外。
這男人正是許墨,代号阿瑞斯。
聽到阿瑞斯的疑問,上首的男子也點了點頭,開始說出正題。
“這次之所以把諸位都召集到總部,是因為組織曾經發生過的事再次出現了,修普諾斯叛逃了!”
随着中央黑暗中人的話音落下,圓桌衆人沉靜的空氣頓時沸騰起來了,仿佛巨石砸進了水面掀起巨浪,場中變的議論紛紛。
“叛逃?修普諾斯居然叛逃了?”
“具體發生了什麼事?能否告知?”
“沒想到,從人才工房出來的人居然也會叛逃,看來這世間真是什麼都不能相信!”
這時聽到最後一人說的話,有個眼睛上有疤痕的男人開口反駁道:“喂喂!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要因為修普諾斯的事,質疑我們人才工房出來的其他人的忠誠嗎?”
對面的一個男人卻擺擺手說道:“不是質疑你們的忠誠,而是沒想到,工房出來的第一批成員就出現了叛逃者,看來需要思考工房的運作機制了。”
修普諾斯,本名卓以,evol是架構夢境。
是和重華他們同一批的工房培育品,一同從工房走出,成為組織的中堅人員,成年後,得到修普諾斯的代号。
在重華的記憶裡,對方一直是個孤僻愛做夢的少年,想起最後見過的一面,對方氣質越發飄渺,仿佛要脫離世界一般的樣子。
‘卓以,你終于還是叛逃了啊!’
重華隻要願意她就看得到一切,所以她早就知道卓以會叛逃的,但她并沒有提醒組織警惕,畢竟,這又不關她的事,她也不在乎。
這時。
坐在首位的男人開口說話了。
聽到這個男人開口,衆人都安靜了下來。
“阿瑞斯,雅典娜,你們作為同一批成員的佼佼者與領導者,對修普諾斯的叛逃怎麼看?”
随着男子的話,衆人的視線轉向圓桌上的另一個方向。
月光灑入,被喚為阿瑞斯和雅典娜的一男一女擡起眼,迎向衆人。
“沒什麼看法!既然叛逃了,那就追殺!”
重華仍舊倦怠的閉着眼,卻淡漠的下了決斷,仿佛他們在談論什麼不值一提的話題。
許墨接着也開口了,語氣冷漠:“附議!若組織對我們的忠誠有質疑,也可以讓我們工房同一批成員來執行處決,以此來證明我們的心無異如何?”
圓桌衆人聽到兩人這冷酷無情的話,神色各異,紛紛放下心來。
片刻後。
為首的男人一敲桌面,正式下達命令。
“從現在開始,由阿爾忒彌斯對叛逃者修普諾斯執行追殺!阿爾忒彌斯,可有異議?”
圓桌中,被稱作阿爾忒彌斯的女子,一襲黑發長發,眼神死寂的沒有任何波動,隻是機械的開口道:“無異議。”
為首的男人看衆人都無異議後,點點頭再次開口。
“加上修普諾斯叛逃事件,組織到現在為止已經出現過五例叛逃者了,這種情況不能放置不理了,尤其是這次叛逃的修普諾斯是來自人才工房,我們需要考慮是否加強人才工房的教育機制了。”
随即。
男人就下達指令,語氣不容置疑。
“散會後,所有人才工房出身的成員,無論是高層還是最底層,一律進行一次思想審核,确定人才工房的機制是否出現問題。”
衆人接收到指令,沒有人提出異議。
“散會。”
思想審核。
這是個由組織擁有的,心靈感應系evoler組成的審查官團隊,來閱讀成員的思想,保證成員忠誠的審核機制。
這個團隊專門負責監察組織人員的忠誠,包括給成員洗腦,删除記憶等等,重華的母親夏詩涵就曾經是這個團隊的領導者。
重華不喜歡思想審核這個流程。
在她這種能萬物共感的人來看,組織裡的那些審查官每次審核思想,都是在粗暴的翻攪他人的腦海,毫不珍惜别人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