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ovy走過來問：「他還在破防嗎？」

Doran低聲說：「沒破，是在凍結。」

「好冷。」

「你以為我說天氣？」

——

【視角切換：韓旺乎】

最近他好像常常這樣，話卡在嘴邊，最後咽下去。

Chovy昨天還私下問他：「你是不是版本更新後少了什麼被動技能？」

他沒回，裝沒事嘿嘿笑了兩聲。但他知道，他不是少了什麼。他隻是突然發現—在那個她越來越安靜的版本裡，好像真的沒有他了。

那天晚上，他原本排了三場Rank，打到第二場結束時就突然覺得累。不是手累，是心累。

他戴着耳機滑着Rank記錄頁，畫面右下的聊天欄還在閃，但整個世界靜得像深淵凝視。

明明一場場打下來操作都沒問題，但他突然覺得，每個 Ping、每個節奏都像是例行機械，沒有一個聲音真正進到他心裡。他滑出通訊簿，停在她的對話框上。

上一次他傳的是：「你明天會一起做BP嗎？」

她回的是：「行程确定，照舊。」

韓旺乎又去翻了上周的一場比賽回放。那場是對LSB，前中節奏穩，開局入野也壓得不錯。

但到第18分鐘的第一波團戰，他選擇了從河道繞進草叢反蹲，結果被對方上路提前排掉視野，打成3換5。

他看着那段回放，忽然停下，拉出會議用的BP檔案。那頁下方，有一行她留下的筆記：「此版本偏向主動情報，非主動視野＝死角。」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才意識到自己當初根本沒放在心上。

不是因為不相信她的判斷，而是那時他以為還有下一次可以修正。

他沒想到，她連提醒都變少了。所有的對話冷靜、簡短、沒開玩笑，也沒留空白。盯着對話框發了好幾秒，那則「照舊」靜靜躺在畫面上，沒有表情、沒有語氣，像系統自動回複。

他開始輸入：「妳最近是不是不太講話了？」

打完，又删掉。

又重新打了一行：「有事想說，妳會聽嗎？」

又删掉。

旺乎挂着耳機坐在計算機前，Rank頁面沒關，鼠标停在畫面上，什麼都沒點。明明屏幕還亮着，他卻隻是盯着光點發呆了很久。

過了十二點，他才緩緩站起身，拿起手機，走到門邊看了一眼戰術室的方向。

燈還亮着。

原本以為自己會選擇沉默，就像過去那些沒說出口的時候一樣。

但那晚，他終于動了。她在線，BP文件也更新了，燈還沒關。

他對自己說：「晚進也沒關系，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然後拿起桌上的手機站起來，出門前順手抓了外套和鑰匙，走去便利商店拎了兩杯熱拿鐵和一袋辣炒年糕。

因為他想起她最常說的一句話：

「你再晚進一步，野怪會自己消失。」

他想試一次，看她會不會，還願意等他打那第一波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