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角：Doran】

Doran原本隻是想準時開個會，沒想到剛坐下就感覺到不太對。

不是哪個選手遲到，也不是誰操作失誤，而是———禹惠仁今天一句話都沒嗆韓旺乎。

平常開會前五分鐘，經理至少會來一句：「你再慢兩秒就能直接開下一場會了。」或者「你選角的速度如果也能跟你開會拖延一樣穩，我們這季就不用擔心出局了。」…諸如此類的話

但今天，沒有。

她拿着iPad走進會議室，朝大家點頭後就開始講，語速比平時還快。快到Doran甚至懷疑是不是剪了一段影片開1.25倍速放給他們看。

而旺乎哥，整場會議幾乎都安靜到像掉線。

Chovy偷偷用手機訊息敲他一句：【哥你語音沒開還是被靜音了？】

旺乎回：【妳看她今天有對我說一句完整的話嗎？】

他們的對話停在那句。因為下一秒惠仁說：「打野路線這場改向下，别再用上次那種賭臉型進場。」

全場瞬間噴笑，旺乎也笑了，結果被Chovy補一句：「哥你終于笑了，經理打開你的封印了？」

但Doran知道，這不是他們平常的氣氛。這是—講話的人還在，但溫度不見了—。

他回到座位上，Chovy端着紙杯從茶水間回來，一邊吸着濃縮咖啡一邊說「哥你是不是太習慣被罵了，現在經理不罵你，你整個人看起來像角色被削弱？」

Doran翻了個白眼：「他不是被削弱，是版本重制。」

「講話注意點，我這叫做沉澱期。」旺乎忍不住回嘴。

「你沉太久要不要幹脆轉職去當後勤？反正比起開野，你現在比較像在當網管。」

「你再這樣下去，媒體日我們可能得替你寫一封『預備退役聲明稿』了。」Doran搖搖頭

——

【視角切換：韓旺乎】

他本來以為，那天的氣氛隻是因為她一時情緒不好。結果幾天過去，不對勁的感覺卻越來越明顯。

開會依然準時，資料照樣準備，戰術簡報一頁不落，她該做的全都照舊。但她不再多說一句不必要的話。沒有碎念，沒有冷嘲熱諷，連原本日常的「嘴炮循環」都像被強制關掉了語音開關。

有幾次他故意在Rank結束後繞到她座位裝問問題，她也隻是公式化的點一下頭：「我放在共享雲端，有空記得看。」連眼神都沒從屏幕上移開。

旺乎一開始還以為她是累了，但當這種疏離變成常态，他才發現真正不對的，是那種—她明明還在，卻像是要從他世界抽身離開的感覺。

他不習慣。

以前的她嘴巴壞得要命，手卻總比誰都快，幫他處理設備、遞水、甚至在白闆上偷偷擦掉「上一場戰犯」那幾個字。

現在她還是會出現在會議裡，偶爾也會過去那樣，賤賤的關照他一句：「你再晚進十秒，野怪會自己打起來給你吃。」

但語氣沒有起伏，像例行公事，聽不出她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在提醒他。

那句話像是預錄語音，不帶感情，也不留空隙。她沒有再主動找他，沒有多看他一眼，更沒有再替他接上耳機。

那副耳機他現在用得很好，成了日常的一部分，他始終記得那是她送的。

——

【視角：Doran】

會後Doran一個人留在座位上，假裝玩手機，實際上在觀察旺乎。

那位哥看起來很平靜，滑着筆記，偶爾擡頭看一下會議室白闆。

但Doran看到他手指在鼠标邊緣敲了三下，那是他Rank爆炸後會出現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