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聊聊,為自己做辯解,或者讓對方為自己戴上手铐。
很多人認為他是一個十分擅長于言語的人,實際并不是,他是個啞巴。
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是個啞巴。
他可以在别人的殼子裡發出怪叫,與人探讨,教學,但他沒法自己這樣做。
很難,非常難。
所以當他凝望缇希的眼睛時,他說不出任何話,喉嚨裡那朵噎人的棉花好像重新發芽、生長,永遠的長在他的嘴裡,寄生在他的身體,讓他無法說出任何話。
他的視線無法不追逐她的身影,即使每次隻能從天文台看見她的一點匆匆而過,也會使心裡下墜的石頭平緩些。布滿草藓,陰濕滑膩的石頭難以被普通的繩子栓牢,它不停的下落,直到完全将他的心髒砸得粉碎。
“ok,不過我需要你保證你不會再次大怒,或者發出陰陽怪氣的聲音,”她的聲音懶洋洋的,房間裡很暗,唯一的光亮來源于遠處桌子上跳動的燭火。
門一關,卧室與辦公室的光亮徹底隔絕,裡面與外面被分割,連帶着兩個擁有明确身份角色的一切責任,社會性的所有都被短暫地抛開。
她眯着眼,不吝啬與對方肌膚的相貼,她知道這樣可以緩解巴蒂的情緒。他總是焦躁不安又過分固執别扭,就像是一隻沒有安全感的狗,它在極端下無法保證自己不會傷害任何人。
“當然。”他歪着頭,貼在她的發邊,毛茸茸的毯子搭在他的手肘之下,兩人窩在一團,隻占據了沙發的一個小角落。所有細小的聲音都能被耳朵捕捉,甚至是眨眼時眼睫扇動的聲響,或者是隔着胸腔為對方而起的劇烈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