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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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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宮的晨霧比往日更濃,像是有人将整座宮殿浸在了牛乳中。王佳赤足踏過回廊時,露水打濕了她的裙擺,涼意順着腳踝攀上脊背。她攏了攏衣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噬魂鞭的紋路。

三日前從東海歸來後,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今晨醒來時,枕邊落着一片楓葉,葉脈上詭異的紅痕與海底那隻眼睛如出一轍。

"尊上。"何玉坤的聲音從霧中傳來,帶着幾分遲疑,"玄冰囚室...您最好親自去看看。"

王佳血色瞳孔微縮,裙擺劃過一道淩厲的弧度:"帶路。"

穿過七重禁制,寒氣刺骨的囚室中空無一人。八角水晶籠完好無損,九幽寒鐵鍊靜靜垂落,唯有平台上的玉盒大敞着,裡面殘留着幾片閃着磷光的蝶翼鱗粉。

"黃馨呢?"王佳的聲音比玄冰更冷。

何玉坤面色慘白:"屬下不知...昨日巡查時玉盒還封着..."

王佳指尖挑起一片鱗粉,魔氣探查下,鱗粉立刻化作青煙消散——是新鮮的,絕不超過十二個時辰。

"查!把血月宮翻過來也要找到她!"

三個時辰後,王佳站在議事殿中央,腳下跪着一排戰戰兢兢的守衛。最年長的魔将額頭抵地:"尊上明鑒,黃馨确實已死,那日屬下親眼見仙尊将她收入太虛鏡..."

"那這些是什麼?"王佳甩手将鱗粉撒在空中,暗紅指甲在光下泛着血色,"還是說,你們集體眼瞎了?"

殿内鴉雀無聲。沈平川就是在這時踏着太虛鏡的銀光而來,衣袂翻飛間帶起一陣雪松氣息。他掃了一眼滿地鱗粉,灰眸微沉:"佳佳,東海異動與黃馨有關?"

"我不知道。"王佳煩躁地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一道淡紅的蝶形印記,"今早突然出現的。所有人都說黃馨死了,可這印記在發燙,就像..."

"就像她還活着。"沈平川接上她的話,修長手指撫過那印記,仙力探查下眉頭越皺越緊,"有妖力殘留,但很微弱。"

王佳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我們去青丘。"

"楊雪婷?"沈平川瞬間領會她的意圖,"她已說過了,複活謝仙君之後便要隐居..."

"她是最後接觸過黃馨的人。"王佳轉身取下挂在牆上的噬魂鞭,鞭身劃過空氣發出毒蛇般的嘶鳴,"而且作為曾經的妖王,她比我們更了解蝴蝶妖的秘密。"

太虛鏡的光芒籠罩兩人時,王佳感到沈平川的手臂環上她的腰肢。這簡單的觸碰讓她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無論面對什麼,至少他們在一起。

青丘的桃花開得正豔,粉白花瓣如雪紛飛。楊雪婷的草廬藏在山谷最深處,籬笆上爬滿翠綠的藤蔓。當王佳推開柴門時,看到的是正在晾曬草藥的謝長安。三百年過去,這位曾經名動三界的劍仙依舊白衣勝雪,隻是眉宇間多了幾分煙火氣。

"魔尊?仙尊?"謝長安驚訝地放下藥簍,"雪婷在溪邊浣紗,我去..."

"不必。"王佳徑直走向屋後的小溪,"事态緊急。"

溪水淙淙,楊雪婷赤足站在及踝的水中,綠裙挽到膝上,正将一匹白紗鋪在光滑的石頭上捶打。聽到腳步聲,她頭也不擡:"來得比預計早了三日。"

王佳眯起眼睛:"你知道我們會來?"

楊雪婷這才轉身,發間别着的桃枝簌簌落下幾片花瓣。她的目光落在王佳鎖骨處,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黃馨的标記...看來她破繭了。"

"破繭?"沈平川上前半步,不動聲色地将王佳護在身後。

"蝴蝶妖最麻煩的能力。"楊雪婷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示意衆人跟她回屋,"每死一次,繭衣就會包裹殘魂,重生後實力翻倍。理論上隻要繭衣足夠,可以無限複活。"

草廬内彌漫着草藥的清香。楊雪婷從櫃底取出一隻紫檀木匣,裡面整齊排列着七枚晶瑩剔透的繭:"當年圍剿黃馨時收繳的,沒想到她還有第八枚。"

王佳盯着那些繭,突然想起黃馨被吸入太虛鏡前那個詭異的微笑——她早計劃好了!

"有辦法追蹤嗎?"沈平川問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太虛鏡邊緣。

楊雪婷與謝長安交換了一個眼神。謝長安輕輕點頭,從腰間解下一枚玉佩放在桌上:"此物能感應方圓百裡内的妖力波動,但..."

"但需要妖血激活。"楊雪婷接過話頭,突然抓住王佳的手腕,指甲在她掌心劃出一道血痕,"我的妖血更好用。"

沒等王佳反應,楊雪婷已将血滴在噬魂鞭上。鞭身頓時泛起詭異的綠光,鱗片狀的紋路如活物般蠕動。

"現在它能召喚我舊部的妖力。"楊雪婷松開手,傷口已神奇愈合,"雖然大部分已經歸隐,但對付黃馨...三五個應該夠了。"

謝長安将玉佩系在沈平川腰間,溫潤如玉的手指在他腕間停留片刻:"小心,黃馨這次重生,恐怕不止翻倍那麼簡單。"

離開草廬時,夕陽将青丘染成金色。王佳望着遠處嬉戲的幾隻小狐狸,突然問道:"為什麼幫我們?"

楊雪婷正倚在門邊編花環,聞言輕笑:"就當是...償還當年欠三界的債。"她将編好的花環戴在謝長安頭上,眼中柔情似水,"況且,我們現在隻是普通的藥農夫婦。"

沈平川攬過王佳的肩:"走吧,該召集人手了。"

太虛鏡的光芒中,王佳最後看到的畫面是謝長安低頭親吻楊雪婷發頂,而後者臉上洋溢着純粹的幸福。

回到血月宮已是深夜。王佳伏在案前,朱筆在名冊上勾畫:"趙婷必須來,她的戰神封号不是白叫的。"

沈平川正在為她揉捏緊繃的肩膀:"陸執可以帶上,不過若是他去,謝彬馨也會跟着,她雖是貓妖,但幻術造詣極深。"

"何玉坤熟悉魔界各處要塞。"王佳舒服地眯起眼睛,像隻被順毛的貓,"陳景言和鄧钰凡...算了,讓他們繼續膩歪吧。"

沈平川低笑,溫熱呼吸噴在她耳後:"魔尊大人什麼時候這麼體貼了?"

王佳耳根一熱,反手将朱筆擲向他面門。沈平川偏頭躲過,順勢将她拉進懷裡。案上公文嘩啦啦散落一地,無人理會。

"别鬧。"王佳抵着他的胸膛,聲音卻軟了幾分,"明日還要..."

沈平川含住她的耳垂輕咬:"明日的事,明日再說。"

紗帳垂落時,窗外一輪血月悄然爬上楓梢。

翌日清晨,演武場上整齊站着幾道身影。戰神趙婷一襲玄甲,重劍插在身側,正閉目養神;陸執白衣飄飄,腰間玉佩與長劍相撞,發出清脆聲響;他身旁的貓妖公主謝彬馨打着哈欠,尖耳朵不耐煩地抖動;何玉坤則全副武裝,連護腕都擦得锃亮。

"先說清楚,本公主隻是來遊山玩水的。"謝彬馨把玩着一縷銀發,異色瞳孔在陽光下如同寶石,"順便看着我家呆子别被蝴蝶精勾了魂。"

陸執無奈地捏了捏她的爪子:"公主..."

王佳懶得理會這些小動作,噬魂鞭一指西方:"根據玉佩感應,黃馨最後出現在迷霧沼澤。"

"那地方妖氣混雜,難怪能掩蓋她的蹤迹。"趙婷睜開眼,眸中精光四射,"騎馬去至少三日。"

沈平川祭出太虛鏡:"走捷徑?"

衆人踏入鏡光時,謝彬馨突然湊到王佳耳邊:"你們昨晚動靜太大了。"在王佳變臉前又笑嘻嘻地補充,"不過我喜歡,夠勁爆!"

鏡光散去,衆人已站在沼澤邊緣。腐臭的霧氣中隐約可見扭曲的樹影,遠處傳來不知名生物的嗚咽。何玉坤取出準備好的避瘴丹分發給衆人,輪到謝彬馨時,貓妖嫌棄地皺起鼻子:"腥死了,本公主自帶解藥。"

陸執好脾氣地哄她服下,換來一記貓拳。

深入沼澤半日後,玉佩突然劇烈震動。沈平川示意衆人停下,太虛鏡照向東南方——霧氣中隐約可見一座廢棄神廟,殘破的屋檐上停滿了漆黑的烏鴉。

"妖力源頭。"沈平川低聲道,銀發無風自動。

趙婷的重劍已經出鞘:"有埋伏。"

果然,下一秒無數藤蔓從沼澤中暴起!王佳噬魂鞭橫掃,附着楊雪婷妖血的鞭身竟召喚出三條巨蟒虛影,将藤蔓撕得粉碎。

"馨姨還是老一套。"沈平川冷笑,太虛鏡銀光暴漲,照出躲在神廟柱後的身影——翠綠蝶翼,面容卻比記憶中年幼許多,像個十四五歲的少女。

"小川兒~"黃馨的聲音甜得發膩,"帶着新歡來殺舊愛?"

謝彬馨噗嗤一笑:"這老妖婆重生還帶美顔的?"

黃馨臉色驟變,蝶翼猛地張開,無數鱗粉如箭矢射來!趙婷重劍插地,金色屏障瞬間展開,鱗粉撞在上面發出雨打芭蕉般的聲響。

"她力量不穩定!"王佳敏銳地發現黃馨左翼有道裂痕,"剛破繭不久!"

沈平川太虛鏡直指黃馨眉心:"結陣!"

陸執長劍出鞘,在空中畫出一道符咒;何玉坤雙刀交叉,魔氣灌入陣眼;謝彬馨則幻化出九條貓尾,牢牢鎖住黃馨退路。就在陣法即将成型時,黃馨突然詭笑一聲,身體如煙霧般消散!

"分身?!"趙婷怒喝。

神廟深處傳來黃馨飄忽的聲音:"遊戲才剛開始呢...佳佳,想知道海底那隻眼睛的秘密嗎?"

王佳渾身血液瞬間凍結。沈平川握住她顫抖的手,發現她掌心全是冷汗。

衆人謹慎地進入神廟。殘破的壁畫上描繪着上古場景:黃帝與蚩尤大戰,五馬分屍,而天空懸挂着一隻巨大的眼睛...

"不是蚩尤。"王佳輕觸壁畫,指尖沾上潮濕的青苔,"是别的什麼東西。"

沈平川的太虛鏡照向壁畫角落——那裡有個模糊的蝶形符号,與王佳鎖骨上的印記一模一樣。

"她在引導我們發現這個。"沈平川眉頭緊鎖,"為什麼?"

謝彬馨突然豎起耳朵:"有人來了。"

地面開始震動,沼澤沸騰般冒出無數氣泡。在衆人戒備的目光中,一隻覆滿鱗片的巨爪破土而出!

"冥淵鳄龜?!"何玉坤倒吸一口冷氣,"這東西早該滅絕了!"

巨龜完全鑽出地面時,整個神廟都在搖晃。它背上馱着一塊石碑,碑文用上古妖文寫着:血月當空,千蝶歸巢。

王佳的噬魂鞭突然自行飛起,鞭梢指向北方。與此同時,她鎖骨處的印記灼燒般疼痛起來。

"是陷阱。"趙婷的重劍已經蓄滿金光,"但也是線索。"

沈平川看向王佳,灰眸中是無聲的詢問。王佳深吸一口氣,噬魂鞭纏回腰間:"繼續追。"

當夜衆人在一處幹燥的高地紮營。篝火噼啪作響,謝彬馨變回原形窩在陸執懷裡打盹;趙婷在擦拭重劍;何玉坤負責守夜;而王佳和沈平川坐在遠離火光的樹下。

"你在害怕。"沈平川輕撫她鎖骨處的印記,"從東海回來就一直不安。"

王佳靠在他肩上,望着被樹影割裂的月光:"那隻眼睛...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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