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言緩緩睜開眼,虛弱地擡起手擦去她的淚水:"别哭...難看死了..."
鄧钰凡哭得更兇了,索性撲進他懷裡:"陳景言!你不準死!你死了我怎麼辦!"
陳景言被她撞得悶哼一聲,卻還是輕輕環住了她:"誰...誰說我要死了..."
"那你答應我,好起來之後娶我!"鄧钰凡擡起頭,紅眼睛濕漉漉的,"我喜歡你!從第一眼就喜歡!"
陳景言愣住了,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胡...胡說什麼..."
"我是認真的!"鄧钰凡抓着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我就天天哭給你看!"
陳景言看着她倔強的表情,突然笑了。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笑容:"傻兔子..."
"你笑了!"鄧钰凡驚喜地叫道,"那就是答應了!"
陳景言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将她拉近,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鄧钰凡的耳朵瞬間豎得筆直,整張臉都紅透了。
養傷期間,兩人的關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鄧钰凡依然每天來送點心,但不再叽叽喳喳說個不停,而是會紅着臉坐在床邊,小口小口地喂陳景言吃。陳景言也不再闆着臉,偶爾還會主動問她一天都做了什麼。
"陳将軍,啊——"鄧钰凡舉着一塊糕點。
陳景言皺眉:"我自己來。"
"不行!你傷口會痛的!"鄧钰凡堅持,"啊——"
陳景言無奈,隻得乖乖張嘴。這一幕恰好被來探病的何玉坤看到,堂堂魔将差點笑出聲來。
"看來陳将軍恢複得不錯啊。"何玉坤調侃道。
陳景言一個眼刀甩過去,鄧钰凡卻開心地點頭:"嗯!醫生說再躺兩天就能下床了!"
何玉坤走後,陳景言捏了捏鄧钰凡的臉蛋:"你故意的?"
"什麼呀?"鄧钰凡裝傻,眼睛卻彎成了月牙。
陳景言傷愈後,第一件事就是帶鄧钰凡去了人界,親手解決了追殺她的那個門派。當夜,他們在山巅看星星,鄧钰凡靠在他肩頭,兩隻耳朵惬意地抖動着。
"陳景言,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呀?"她突然問道。
陳景言思考了一會兒:"可能是...第一次吃到你做的胡蘿蔔糕的時候。"
鄧钰凡驚訝地擡頭:"那麼早?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是魔将,你是兔妖..."陳景言輕撫她的長發,"我以為..."
"以為我會怕你?"鄧钰凡撇嘴,"笨蛋,我喜歡的就是你這個人啊,管你是魔是仙。"
陳景言心頭一熱,低頭吻住了她。這個吻溫柔而綿長,鄧钰凡的耳朵都羞得卷了起來。
回到魔界後,陳景言正式向王佳提出要娶鄧钰凡為妻。魔尊大人早就看出兩人的情愫,爽快地答應了,還送了他們一座獨立的小院作為賀禮。
婚禮很簡單,隻邀請了親近的幾位好友。鄧钰凡穿了一身紅色的嫁衣,耳朵上别着兩朵小花;陳景言則換下了慣常的铠甲,穿着一襲暗紅色的長袍,整個人柔和了許多。
"一拜天地——"
鄧钰凡偷偷擡眼看向陳景言,發現他也在看自己,眼中滿是溫柔。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冷着臉說要斬她手的魔将,和現在判若兩人。
"陳夫人,看路。"入洞房時,陳景言在她耳邊低語,惹得鄧钰凡耳根通紅。
婚後的生活平淡而甜蜜。鄧钰凡依然負責魔宮的糕點制作,陳景言則繼續擔任巡邏将軍。每到休沐日,兩人就會去人界遊玩,或者在家中小院裡曬太陽。鄧钰凡總是變着花樣做好吃的,把原本精瘦的陳景言都養胖了一圈。
"陳景言!"某天清晨,鄧钰凡突然沖進練武場,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喜悅,"我...我有了!"
陳景言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有什麼了?"
鄧钰凡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小兔子呀!"
陳景言的表情從困惑到震驚再到狂喜,最後竟直接将鄧钰凡舉起來轉了個圈,吓得周圍的士兵紛紛低頭假裝沒看見。
十月懷胎,鄧钰凡生下一對龍鳳胎。小男孩繼承了陳景言的黑發和嚴肅性格,小女孩則像媽媽一樣活潑愛笑,長着一對雪白的兔耳朵。
"這個家越來越熱鬧了。"某個夜晚,陳景言摟着鄧钰凡坐在院中看星星,兩個孩子已經在搖籃中熟睡。
鄧钰凡靠在他懷裡,滿足地眯起眼睛:"陳景言,你幸福嗎?"
陳景言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嗯。"
"我也是。"鄧钰凡蹭了蹭他的胸膛,"最幸福了。"
月光如水,灑在這一家四口身上。微風拂過,帶來遠處胡蘿蔔田的清香。陳景言想起那個偷吃糕點的小兔妖,不禁莞爾——誰能想到,一塊胡蘿蔔糕,竟能帶來如此美好的姻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