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曰柳境仙尊居于柳境,掌管極淨之力。
擡手間便可以淨化世間的一切污濁,要是能得到他的一滴血,更是可以除去體内所有的後天污穢。
隻是柳境仙尊很早之前便隐于柳境,不再救人。
……
柳境。
此時正是春季,柳條迎面吹來,萬千柳樹呈現出了生機之色。
一柄玉壺的壺柄處握着一隻修長的手,茶水落入杯盞中呈現淡綠之色,蒸騰着熱氣。
白衣男子對身旁立着的二人和他們周身浮現的魔氣置若罔聞。
終于,其中一人忍不住開口:
“阿淨。”
風拂過白衣男子的發絲,露出了他冷冽的側臉。
男子不耐的開口:“說。”
孫谷白愣了愣,語氣中帶着幾分苦澀,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
“求你…”
救他二字還未出口,便見白衣男子揮了揮衣袖。
散逸的魔氣頓時蕩然無存。
風更靜了。
茶杯中的茶水依舊散發着袅袅熱氣,男子坐在石凳上,等待着他的下文。
氣氛沉默了半晌,孫谷白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開口:
“他這樣回去還是活不了。”
男子側過頭注視了他幾秒,看的他有些緊張。
但男子沒有多說什麼,起身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入昏迷的人口中。
血液入口的瞬間,那人的睫毛顫了顫,孫谷白頓時松了口氣。
似是覺得兩次都成功了,他接下來的語氣便是輕松了一些:
“我們接下來的行進中可能還會遇到這種情況…”
男子眼子閃過一絲不可置信,随後面色變得很難看:
“我給你三次叫住我的機會,你就是這麼用的!?”
孫谷白用沉默回應了他的話語。
男子沉默,随後喚出了法陣。
耀眼的白光中,昏迷的人的呼吸開始變得平穩。
茶水的熱氣不再蒸騰。
修長的手打碎了茶杯,茶水四濺在周圍的草地上,沒有一絲波瀾。
孫谷白面色有些複雜:
“阿淨……”
男子面無表情:
“我不想再看見你。”
“還有,請叫我柳境仙尊。”
孫谷白抿了抿唇,抱拳道:
“孫谷白攜林淵告退,多謝仙尊救命之恩。”
柳境的入口緩緩關閉。
……
……
柳境仙尊開始閑來無事出去救人了。
這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覺得柳境很悶。
雖然這會導緻想殺他的人和想求他的人很多,但他還是出去了。
于是他遇到一個在荒蕪之地處于彌留之際的人。
仙尊淡然開口:
“想活想死?”
聽着腳下的人艱難的吐出一個“活”字,仙尊起手一道白光,将彌留之際的人拉了回來。
他扶起那人。
“你叫什麼名字?”
人抿唇,似是很多天沒有喝水,嗓音嘶啞道:
“刑棄。”
仙尊思索了一下,開始自顧自言:
“可惜,我不是萬界商人,也不是極境精靈。”
“不如你給我講個故事吧,我喜歡聽故事。”
話畢解下腰間的水壺,遞給刑棄。
刑棄喝完水給仙尊講述他的故事。
仙尊一開始還微眯着眼惬意的聽故事。
随後他就笑不出來了。
他在故事裡聽到了一個他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名字。
仙尊神色詫異:
“你說你弟叫林淵?”
刑棄點頭:“是,他小時候被拐子拐跑了,現在回來不好改姓。”
仙尊不再雲淡風輕。
出來散個心而已,怎麼淨遇到煩心事。
他耷下唇角,轉身拂袖就走,卻被刑棄叫住:
“可以跟您交個朋友嗎?”
仙尊本想拒絕,卻看到了刑棄真摯的眼神。
在他的眼睛裡仙尊似乎看到了故人的影子,他怔了怔,不由自主的應了一句:“好。”
随後補充道:
“有事到柳境尋我便好,如果你找得到。”
刑棄滿是灰塵的臉上露出笑容,呲着一口白牙:
“怎麼稱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