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嘴巴有點幹。”實際上是昨晚喝酒,又睡得晚,有些憔悴。
江嫀倒沒什麼容貌焦慮,隻是添點顔色自己看着也順眼些。
“我不太清楚防曬還要卸掉。”光瑾道。
江嫀塗完口紅,嘴唇添了一抹亮色,“嗯,原諒你,下次記得。”
嗯,還有下次。
光瑾偏頭看她,喉結又不受控制地滑動一下,“好。”
“大家記得系好安全帶,注意安全啊!”胡景軒在最前面又重複了一遍。
江嫀不太喜歡勒着胸的感覺,沒帶,光瑾對安全問題無感,換句話來說,他沒那麼惜命。
兩個不省心人沒有一個系安全帶的。
好在車開得很穩。
大概行駛一個多小時,大巴車停了。
“前面就是卧佛寺了,大家下車,帶好随身物品,咱們後面要步行到王母廟,結束後就去吃飯。”
一群人走到卧佛寺,大門緊閉。
門關着。
“怎麼回事兒?”
管理大爺格外松弛地打開門,露出一條縫,聲音老大,“等會兒再進!人太多了!”
得,還限制人數。
一大幫子人分布在路邊,或聊天或閑坐。
江嫀早上沒吃飯,沒什麼力氣地靠在路邊牆上,看到地上一攤黑色印記,頗為嫌棄地離牆遠了點。
她抱臂站在牆邊,神情恹恹,發黑面白唇紅,今天陽光又好,照在整個人身上,她好像在發光。
漂亮的事物總會吸引人的矚目。
很快,這種矚目被人隔開,江嫀看着面前擋着自己曬太陽的光瑾,“怎麼了?”
高冷boy。
“嗯,沒事。”光瑾想了想,碰了一下她的左肩,“有個小蟲子。”
江嫀最讨厭蟲子,她猛地抖了抖左肩,那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隻有密密麻麻的那種觸感,讓人起雞皮疙瘩。
她皺鼻,在肩膀摩擦幾下,看了眼頭頂的樹,往階梯下面走了幾步。
“現在還有嘛?”
光瑾摸了下鼻子,“嗯,沒了。”
“可以進門了!!”看門大爺扯了一嗓子,大家陸陸續續進去。
卧佛寺可看的建築非常之多,懸着的大鐘,窗子樣式,地磚紋路,天花闆的花樣。
江嫀一樣都不感興趣,本着來都來了的原則,她戴着耳機聽了半小時。
果斷放棄。
一扭頭,見到光瑾在拍攝窗子上的紋路,細緻、專注、認真。
像是一張潔白冷淡的紙,不太恰當地形容。
江嫀蜷縮手指,想在這張紙上畫無數筆色彩豔麗的顔色。
不怪她被吸引,實在是,美色誤人。
她仰頭喝了口水,默默歎氣,感慨自己酒量差勁,昨晚怎麼能睡着了呢。
江嫀目光下移,嗯,被衣服下擺擋住了,她手指作亂的時候試探過。
很有本錢。
她仰頭看着東南角的大鐘,這麼聖潔的地方。
在心裡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食色,性也,佛祖會原諒我的。
光瑾沒江嫀那麼多的想法,他覺得這樣不好,站在江嫀的角度來看他們第一次見面,他行為舉止太輕浮。
用當下的網絡流行詞來說,是油。
保持理智,保持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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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是王母廟,因為裡面還在供奉香火,老師就在外面講解,講解完後大家就可以自由活動,拍拍照片,或者進去拜一拜。
這裡香火很旺,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這裡求子嗣特别靈的,所以很多前來求子嗣的。”
胡景軒做過功課,他把知道得跟大家說了說,“之前有一家算是這邊的富商吧,一直沒有兒子,生了四個女兒,後來過來拜完,回去第二年就得子了,又捐款把這兒重新修繕了,那之後這邊人就更多了。”
江嫀冷笑。
“你們别不信,你們看,這邊捐贈人的名字什麼的都在碑文上面。”
江嫀不是不信,是不屑。
為人父母,生男生女就那麼重要?
“那這樣,大家可以進去自由活動!咱們結束後就可以吃午飯了,咱們一點半集合,我在群裡發定位,大巴車就停在附近!”胡景軒說完,所有人都散了。
大多都進了王母廟祭拜。
吳恬甜問江嫀要不要一塊進去看看,江嫀婉拒。
她逆着人流走,餓了,要去吃飯。
這邊大多數是石台階,所以走起路來容易磕碰,江嫀走得很小心。
隻是人流密集,難免有人站不穩。
一個大肚子的孕婦往王母廟裡走,腳下踩到煙頭,一打滑,仰面就倒下去。
“啊——”
“哎哎哎!”身邊的人光顧着哎,手上動作跟不上。
江嫀離得不近,但她聽到動靜,反應飛快。
一個箭步往前邁,“哎呦呦!”
“小心呐!!”
江嫀打橫倒在孕婦身子底下,墊了一下,孕婦倒在她身上,因為緩沖,沒什麼大礙。
“诶呀诶呀,可謝謝你姑娘,太謝謝你了!”身邊一個年紀很大的婆婆連忙道謝,她雖然看到人倒了,但動作沒跟上,“王母娘娘保佑保佑。”
“肯定是王母娘娘顯靈了!!”
“靈!肯定靈!咱們這胎一定能一舉得男!”
江嫀扶着疼得發麻的腰站起來,聽見那孕婦說了這麼句話,感覺像被塞了一坨屎。
不,比吃屎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