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可以用更大的力氣,自虐般的掐住自己。
“去上廁所嗎?”
沈應淮繼續發聲,用一種非常溫柔的語氣,說着令季子池忍不住想要捅穿他的脖子的話。
等到旗幟升至頂峰随風招搖,季子池點了點頭,随後和他一前一後的離開了隊伍,往學校東北角走去。
廁所并不在那個方向,那裡隻有被同學戲稱為約會聖地的假山群。
假山群裡不止有假山,還有真池塘,夏天的時候可以看到荷葉荷花相間鬥的景色,但是現在隻剩下一池殘荷,了無生機。
季子池跟着沈應淮一道在一座假山後面止步,臉色不善的等着他說出今天早上鬧這一出的真正目的。
沈應淮卻不急着開口,他雙手插兜悠哉的側倚在假山上,笑嘻嘻的盯着季子池打量。
季子池于是先開了口:“你想做什麼?”
季子池的語氣平靜,神色也如常,看不出半點忐忑,但是前提是忽略他放在身側被自己掐得快要出血的手。
沈應淮湊近他幾分,将季子池的視野全部擋住,讓他隻看得見自己的臉。
沈應淮:“我叫沈應淮,你知道嗎?”
季子池不知道,整個一中他唯一記得名字的人隻有被他寫在情書上的那個人。
所以他沉默以對,懶得敷衍沈應淮。
但是沈應淮對這個答案早就心知肚明,所以并沒有追問答案,他笑着說:“你以後得記住,知道嗎?”
季子池的耐心終于耗盡,眼皮一撩冷眼睥着他,“有屁就放。”
沈應淮從嗓子裡發出一聲沉悶的笑意,臉上出現一種極力壓制卻依舊藏不住的得意,他咽了咽嗓子,用一種帶有哄騙的嗓音說:“和我在一起,我就替你保密。”
季子池的眉頭皺了起來,臉色變得陰沉無比,像是夏日雷陣雨來臨前遮天蔽日的烏雲。
沈應淮直接無視了他的反應,繼續道:“否則——顧吾詞會因為引.誘未成年的學生而前途盡毀。”
顧吾詞,季子池和沈應淮的體育老師,那個被季子池寫在情書上的主角。
季子池的胸腔裡騰起一團怒火,“他沒有引.誘過我...”他的語氣變得難堪,“那都是我的幻想。”
沈應淮扯了扯嘴角,擡手抵住下唇,臉上依舊挂着淺笑,“是真是假誰說得清?”
沈應淮往後撤一步,看着季子池的眼神變得勢在必得,“我知道你家有錢,你肯定在想着是否可以用錢來解決掉我。”
沈應淮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可惜了。”他彎下腰,湊到季子池耳邊低聲說了一個名字。
季子池驚得呼吸都屏住,猛地側過臉看向他,終于肯仔仔細細的将他的眉眼端詳一番了。
原來沈應淮的沈代表的是那位。
沈應淮由着季子池打量,雙手分握住他的手,然後用力将他攥緊的手掰開。
沈應淮:“所以,錢這東西我還真不在乎。”
沈應淮的語氣溫柔極了,就像是春風撩撥桃花時,徐徐而過,恐拂落了花瓣。
季子池深呼一口氣,眼神似刀的看着沈應淮,由着他将自己的手掌攤開。
沈應淮的手很燙,像是沸騰的水,觸碰到季子池的時候他有一種被燙傷的感覺,下意識的想要掙脫。
可是季子池忍住了,他咬緊牙根,由着沈應淮輕柔的撫摸自己掌心的掐痕,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得寸進尺,彎下腰用唇舌舔舐那些月牙。
濕熱的觸感讓季子池感覺到頭皮發麻,随後他直接将人一腳踹下了旁邊的池塘,隻留下一個好字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曾經的他迫于沈應淮的家世被他拿捏得死死的,鄭恺力一個小康之家對付起來就更不在話下。
所以周五中午,季子池躺在床上看着鄭恺力領着一男一女進來搬東西的時候沒有任何驚訝。
放在枕頭旁邊的手機震了一下,季子池拿起來瞟了一眼,是沈應淮。
他發了一張自拍照,特意找了角度,将下巴微微擡着,自下而上的視角讓他優越的下颌線一覽無餘。
而且他還非常風.騷的咬着下唇,也不知道在浪.蕩個什麼勁。
季子池按熄手機,翻身下床往陽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