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帥氣得能去做大明星,就是打扮有點太痞了,鼻子上還帶了個鼻釘。
可是他不敢反駁沈應淮,于是讨好的笑了笑,“沒有沒有,這個男生确實是店裡最好看的。”
沈應淮滿意的嗯了一聲,“他和誰在一起?在做什麼?”
店長躲在大廳的立柱後便,仔細觀察着坐在窗邊的兩個男生,說道:“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男生,他們一邊喝着咖啡一邊在聊天。”
沈應淮呵呵笑了幾聲,喝個咖啡而已,有什麼不方便帶上自己的?
“把他對面的那個人拍張照片發給我。”沈應淮警告道:“拍的清晰點。”
店長忙不疊的應好,無聲的拍了那個男生十幾張照片後,精挑細選了一張發給沈應淮。
沈應淮收到照片的時候車已經到了咖啡廳門口,他原本慵懶的倚在靠背裡,但是當他看清照片上的那個人的時,立刻就噌的一下坐了起來,然後怒氣沖沖的打開車門朝着咖啡廳沖了出去。
現在天色已經全黑了,咖啡廳裡亮着燈非常顯眼,沈應淮一下車朝着那邊一瞟就看到了相談甚歡的季子池和周硯之。
這個傻.逼不是出國了嗎?什麼時候回的漢中市?
季子池也很好奇,所以當他到達咖啡廳見到周硯之的第一句話就是:“怎麼沒提前告訴我你要回來?”
周硯之手撐在桌子上,朝着季子池眨了眨眼,“因為想給你個驚喜。”
季子池的嫌棄的翻了個白眼,“好意心領,說人話。”
周硯之眉峰一挑,露出一個戲谑的表情,“沈應淮把我搞出國這仇...得報。”
别看周硯之如今打扮的很痞,其實曾經是個乖巧文靜的男生,就和他的名字一樣,溫潤如玉。
變故就發生在一年前,他被沈應淮弄出國之後。
周硯之用塗着黑色指甲的手指敲了敲上面,薄薄的眼皮撩起似笑非笑的盯着季子池,“我的假期雖然隻有十天,但是足夠了。”
季子池不置可否,朝他使了個眼色,“點單了沒?”
周硯之倚在椅背裡,手搭在扶手上,問道:“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我要整的可是沈應淮!”
“關我屁事。”季子池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自己去點了杯喝的,順手還拿了一個粉色的的小蛋糕。
周硯之看着他擺着一副臭臉吃着甜不拉幾的蛋糕喝着苦不拉幾的的黑咖啡,“季子池,你不是不愛吃甜口的東西嗎?”
季子池咽下嘴裡的東西,“有嗎?不記得了。”
“啧——”周硯之有些無語,“你之前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是不是都在胡謅?”
季子池眨眨眼,“我說的些什麼?”
這就是不認賬的意思,周硯之無奈的歎了口氣,手輕輕的搭在桌沿,盯着季子池說道:“他還那麼喜歡你嗎?”
“他不喜歡我。”季子池皺着眉喝下一口苦咖啡,“他甚至都不了解我。”
“他确實不了解你,但是并不妨礙他喜歡你。”周硯之聳聳肩:“就像我一樣。”
咖啡廳裡的背景樂很輕柔,聽起來非常放松。
和當時周硯之要出國前一晚,兩人約見的餐廳放的是同一首鋼琴曲。
季子池沉默的聽着音樂,沒有理會周硯之的這句話,畢竟自己在一年前就已經明确拒絕過他了。
拒絕的話說再多次都生不出别的意思。
被無視的周硯之讪讪的扯了扯嘴,“一年前你說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拒絕我,那...”他朝季子池露出一個挑釁的笑,“現在呢?”
不等季子池開口,咖啡廳的門就被沈應淮砰的一聲推開了,緊接着他咬牙切齒的朝着周硯之走來,眼神兇狠的像是要将他碎屍萬段。
季子池背對着門的方向,聞聲回頭一望,看到沈應淮這幅樣子時皺了皺眉,長腿往旁邊一伸擋在了沈應淮面前,語氣平淡的問道:“你做什麼?”
沈應淮握緊拳頭看向季子池,兩個人還穿着一模一樣的衣服,可是他卻攔住了自己!
沈應淮瞪向一臉悠哉的周硯之,“你爸知道你偷偷跑回來了嗎?”
周硯之朝他乖張的笑了笑,“我爸出國旅遊了,為期十天。”
沈應淮呵一聲,也沒有強行越過季子池攔住自己的腿,反而是轉了個方向坐到了季子池的旁邊。
他雙手交握的放在自己腹部,整個人倚在座椅扶手裡,睥着周硯之,“所以你就敢背着我和季子池見面?”
周硯之聞言氣笑了,“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要和他見面還得向你通報一聲打個申請?”
沈應淮恬不知恥的點點頭,“對。”
季子池把沒吃完的蛋糕推到沈應淮面前,“吃吧,安靜會。”
沈應淮看一眼還沾着季子池口水的鐵勺,又看一眼正一臉得意的盯着自己的周硯之,他扯了扯嘴角,然後将鐵勺用力的插入蛋糕——就像是插進周硯之的腦子裡一樣。
周硯之見狀笑的更加開心,他啧啧稱歎,“沒想到啊,一年不見沈少爺竟然變得這麼溫順了。”
溫順,這對沈應淮來說不是什麼好詞。
沈應淮舔幹淨鐵勺上殘餘的蛋糕,輕蔑的看着周硯之,“一年而已,你不至于就忘了我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