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着屈辱的眼神狠狠瞪視着，好像恨不得生啖眼前人血肉。

“按回去吧。”胥明懿也不慣着，指揮保安讓那張屈辱的臉繼續和地面親密接觸去了。

狗仔的手機還在他手上，電話已經挂斷，他一直注意着沒鎖屏，翻到通話記錄，找出最近一條回撥過去。

連接鈴聲響了很久，還是接通了。

對面沒出聲。

“他被人贓俱獲了，看起來沒什麼配合的意思。你是他的什麼？有的聊嗎。”胥明懿直截了當。

“你是誰？周圍有什麼人？”這是有的聊的意思。

“受害人。”胥明懿冷笑，“放心，報警也不會這麼快到。”

“……一千萬。”

胥明懿樂了。真是敢開口，如果有狗仔這種勇氣和臉皮幹什麼不會成功？

他翻過設備中，就是普通交談畫面而已，沒有過尺度的内容，最多就是拍到賀臨風的住處和他的臉比較麻煩。

敢開這個價還以為賀臨風和自己大庭廣衆親了一口呢。

“你能保證照片的去向明确？”

“可以。”對面應對這種問題得心應手，“把米和人都放過來，一切影像記錄和雲端記錄都會清除。”

胥明懿問：“怎麼走款項？”

這麼配合？賀臨風有一瞬間以為胥少爺财大氣粗到這種程度，但看見對方話語簡短地和對面周旋之餘，另一隻手操作自己的手機，垂眸盯着屏幕，明白他有别的想法。

“xx公司xx财務。你可以先打定金，我會把所有雲端記錄都出示給你。”

經典皮包公司。

“一千萬太高了。你以為你拍的床照？”

賀臨風被嗆了一下。

面對嘲諷對面也不生氣，“您是明白人，以那位的身價定位，和他公司的現狀，我想總有人願意花價錢收入的。”

“呵呵，400萬。”胥明懿直截了當，“你知道那點照片根本不算什麼緻命黑料，要是你能讓雲霄花高于這個價格買賬就随你的吧。你的人和設備一起交到警局去，人贓俱獲物證齊全，你手裡值錢的隻有雲端記錄而已。”

“哎呀，哎呀……”對面好像很苦惱，“好吧，胥少這麼強硬，這個面子我當然得賣。”

實際上400萬已經是頂流明星獨家爆料的買斷價了，隻要不是違法亂紀級别的爆料。

雙方心裡門清，猶豫的樣子都沒多做，“還想再談談别的？”

“可以走線下？”

“很警惕嘛。”想盯着删除雲端備份也是正常需求，他習以為常。

“明天上午十點。”胥明懿直接給出時間。

“你一個人？”對面問。

“怎麼，你還想我拉着賀臨風一起去你的地盤？”

“哈哈，胥少明白人，那就靜候了。”對面打了個哈哈，算是正式談妥。

通話結束。

看完全程的賀臨風很想鼓掌，保安們經驗豐富地裝自己是雕塑。

“喂，叔叔，”賀臨風無縫接入了自己的手機通話，“幫我個忙呗……”

與前面相比語氣變化太大，稍微放低姿态又透着點不好意思的窘迫，顯出意外的柔軟。

沒開免提，隻能聽見他這邊的聲音。賀臨風倒是很快猜到了對面是誰。

“主要是我也入鏡了……拜托别和我爸說——”

“咳，對星芒來說是有點，但不是還有明皓嘛。”楚懷瑜的小兒子，楚晨科技的繼承人是叫楚明皓來着。

“真的？謝謝叔叔！”胥明懿松了一口氣，但莫名心虛地用手背擋了擋嘴角。

比上一通電話更簡短，結束後轉身對不明覺厲的敬職敬業雕塑保安們說：“辛苦了，把他送警吧。”

“你毀約？！”保安身下早安靜下來的人瞬間死魚打挺，不可置信地擡眼瞪目。

“不不不，請你去羁押室坐幾天而已。”

胥明懿對‘毀約’二字不置可否，居高臨下的視角讓上眼睑半垂着，原本柔和圓潤的弧度化作下弦月冰冷的線。

“畢竟在消息确認前放掉你，我不安心。”

雖然在通話陳明華的時候很自然地撒嬌賣乖，實際上心情很糟糕啊……賀臨風摸着下巴得出結論。

胥明懿顯然對這事還在耿耿于懷，直到警衛押送着人遠去，上樓，一句話沒再說過。

賀臨風大概推斷出胥明懿的行事邏輯，不過是先穩住狗仔背後的人，至少到明天10點線下地址不會變化，然後請經驗豐富的陳明華的團隊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