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無渡思緒逐漸清晰起來。如果說一開始巫長祝說的話,陰無渡在心裡确實是保持懷疑的,但歌聲!對了,歌聲!如果昨晚的一切不是幻覺的話,那麼在陰無渡醒來的時候巫長祝就不在了,那麼巫長祝是怎麼能聽見歌聲呢?
更可怕的是,陰無渡驟然想起,确實一直有一種聲音,不是自己,不是自己!是個女生!是她,一直在引導自己,以及最後的畫面!
“我,我想起來了。”陰無渡的聲音有些發抖,“我昨晚應該是産生幻覺了,我聽見歌聲的時候在我的視角裡你已經不在房間裡,我找到你的時候你跟于晨在采珠女的房間做苟且之事!”
陰無渡即使知道了是幻覺,巫長祝沒做,可昨晚那痛徹心扉的感覺好真,太深刻了,陰無渡痛罵道:“不要臉!”
巫長祝……飛來橫禍。
巫長祝溫柔地将陰無渡攬入懷中,“嗯,是我不好,我的錯。”
陰無渡驚恐地看着他,“什麼?你有哪裡對不起我嗎?”
巫長祝一看他就知道他想岔了,“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隻是愧疚,是我不夠好,讓你沒有安全感,讓你害怕失去我,所以才讓人有可乘之機,利用這一點來傷害你。”
陰無渡的目光落在巫長祝布滿淤青的脖頸上,心疼得指尖都在發顫。昨晚自己下手那麼重,可他卻連一句責備都沒有。
巫長祝輕輕将人環抱着,聲音溫柔得像是緩緩吹來的海風:“沒事了,都是假的,我永遠也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相信我好嗎?”
陰無渡點點頭,但他有些好奇,自己昨晚被蠱惑的那麼生氣,居然沒有真的掐死巫長祝,照理來說不應該啊,
他回想了一下,當時自己一直在哭,因為真的很傷心很傷心,可最後應該不是那個npc放過他們,而是陰無渡對巫長祝的愛太深了,深到即使無法原諒,可終究還是舍不得他死,所以,是陰無渡自己松開手的。
像是要确認眼前的人才是真實存在的,陰無渡捧着巫長祝的臉,一遍又一遍地親吻着,直到心中的傷痛被溫暖的觸感漸漸撫平。
“長祝。”陰無渡稍稍退開些,神情變得嚴肅:“昨晚我暈過去之間看見了一些畫面……”
巫長祝頂着滿臉的口水,無奈卻寵溺地說,“我猜這個會在深夜唱歌令人産生幻覺的npc應該是漁女,就是那間房間的主人。”
陰無渡腦瓜子忽然一閃,“昨晚那麼憤怒跟傷心的感覺可能不隻有我的!”
陰無渡看向巫長祝,“還有漁女,她生前應該遭遇了非常痛苦的背叛,并且她有很強的執念,她的執念是要殺了那個背叛她的人。”
巫長祝肯定道:“弄清了漁女的事,說不定就能獲得或者找到車票出去了。”
陰無渡将手放在胸口,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已經完全消失了,畢竟巫長祝又沒有真的做那些混賬事,而且,他其實在很深很深的意識裡,是相信巫長祝的為人的,這種背信棄義傷天害理的事,他巫長祝是不會做的,他想,如果不是漁女将自己的感受代入了他的感官,他應該會更早清醒,更早知道那并不是巫長祝,一切都是假的。
巫長祝緊張道:“還有什麼不舒服嗎?”
陰無渡轉頭嘿嘿一笑,活像個流氓,将巫長祝按在床上,又親了好久好久。
直到外面激烈的交談聲救了良家婦男巫長祝一命!
巫長祝用着略帶小心的手,将堆砌在胸口的衣服放下,好言好語道:“阿渡,我們出去吧,我感覺昨晚肯定還發生了其他事。”
陰無渡滿足地擦擦嘴,“行吧,走。”
二人出去後隻見一群人都站在沙灘上。
走近一看,海面上漂浮着好幾具屍體!
這些屍體的雙腿全部都被砍斷了!
屍體裡不止有玩家,還有死囚。
應宗跟竹竿兩人死死盯着孫格。
孫格也納悶了,怎麼又死人了,關鍵是,怎麼又是跟自己有點關系的人死了……
那堆屍體裡,有兩名玩家,一個是于晨,一個是韋小春。
應宗的語氣不善,但帶着點輕微的顫抖,“你,你是不是npc?!”
孫格叉着腰心情非常不爽,本來這海水就鹹現在還混着沖都沖不散的血腥味,今天肯定是沒辦法下海采珠了,“我就這麼跟你說吧,我要是npc你們都得死!你丫現在能站在這就足以說明!”
應宗冷笑道:“哼,話說得好聽,npc是不能随意殺人的,你想殺我也得看我上不上你的當!”
孫格翻了個白眼。
“現在就我們四個玩家了,你還裝什麼呢?如果你不是npc那也是你利用了禁忌,給他們都殺了!”
孫格忽然笑了起來,原來無語到極緻的時候真的會笑,“行了行了,你不就是在這裡毫無線索就狗急跳牆嗎?想利用生存規則出副本的人真的是我嗎?”
孫格握拳擦掌道:“在你的眼裡,現在唯一能夠對你産生威脅的人隻有我,我如果死了,剩下一個女人,一個弱雞不任你拿捏?”
竹竿驚恐地看着身旁的人,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
應宗吼道:“你放屁!你就是npc!在這故意說這些話蠱惑人心,好讓我們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