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面劇烈震動了一下,一道刺耳的慘叫聲傳來。如魔音一般,穿透力極強,震得她腦袋嗡嗡的,她忍受不了,用手堵住了耳朵,卻發現耳邊很濕潤,有血流出來。
血蟻獸腳步一頓,如臨大敵一般,立刻掉頭往慘叫聲傳來之處跑去。
白蔹用靈氣将耳朵堵住,才覺得好受了點,她拿出手帕将耳朵的血擦幹淨。她展開神識,追蹤血蟻獸的位置,她不敢跟太近,一直保持着神識所見的最遠位置。
戰況很激烈,地面時不時顫動,不時有石塊從頭頂掉下來。白蔹不想攪和進去,她充當誘餌已經很累了,最終的決戰還是交給謝祈安吧。
她找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結實的洞穴躲着,然後在頭上頂了一個盾牌狀的防禦法器,避免被碎石砸傷。這場戰鬥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才結束,在搖搖晃晃的環境中,差點睡着的白蔹,才打着哈欠向蟻後的洞穴走去。
蟻後的洞穴很大,牆壁鑲嵌了許多閃閃發光的石頭,折射着五光十色的光芒,非常富麗堂皇。每個角落都堆放的有食物,數量之多,可以用小山來形容,隻不過有些都已經腐爛了,所以味道有些難聞。
最讓人震撼的是,洞穴中間有一個用絨毛鋪成的窩,點綴着許多鮮花和寶石,中間躺着一直通體血紅的蟻後。它長得非常巨大,身體圓滾滾的,渾身全是傷口,不斷往外冒血,像是噴泉一般,地上的血都快彙聚成小溪了。
遍地都是血蟻獸的屍體,多得都有些難以下腳,還有一些幸存的血蟻獸,像是瘋了一樣在原地打轉,像是程序混亂了一般。
謝祈安受了很重的傷,渾身都是傷口,鮮紅的血液不斷流出,特别觸目驚心。他身體搖搖欲墜,臉色蒼白如紙,仿佛一陣風就能将他吹倒。
他看見白蔹,勾起嘴角,輕笑了一聲:“喲,還活着呢。”
“......”白蔹白了他一眼,恨不得沖上去,在他心口補上一刀。可這老怪物活了幾萬年,鬼魅魍魉手段多端 ,不是輕易能夠殺死的。
“你不是說虛枝在蟻後的洞穴裡嗎,我怎麼沒看見。”她将整個洞穴都用神識掃了幾遍,都沒有發現有異常的地方。
“在蟻後的肚子裡。”
“啊?”白蔹一臉驚訝的看着他。
“虛枝是一道空間裂痕,裡面有少量精純的靈氣溢出,從而吸引了血蟻獸在此築巢,形成了天然的保護結界。蟻後靠虛枝溢出的靈氣修煉,它為了保護虛枝,将自己和虛枝融為了一體,不光提高了自身修為,還能有效防止被其他靈獸奪去。”
謝祈安丢了一把劍給白蔹:“去吧,将虛枝刨出來。”
白蔹往後退了一步,劍砸在她腳邊,她一臉嫌棄道:“我不去,好惡心啊。”
“哦。”謝祈安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坐下,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有些疲憊的說,“蟻後已經死,與它融為一體的虛枝,也會變得極不穩定,半個時辰内就會消失。”
白蔹一點也不想聽他使喚,一點也不想為他做事,可她迫切地想要進入幽林幻谷。她沒辦法,隻能撿起地上的劍,來到蟻後的身邊。
蟻後的體型很龐大,如果拿豬來做單位,它大概有五十頭豬那麼大。白蔹站在它身邊,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白蔹握着劍遲遲沒有下手,她猶豫了一下,向謝祈安問道:“若是我不小心砍到虛枝,會不會将虛枝弄壞?”
“你沒這麼大的本事。”
“......”白蔹頓時被他輕蔑的語氣給氣到了,憤怒的捅進了蟻後的身體裡,心裡默默念着,“謝祈安,去死,趕緊死吧......”
白蔹化悲憤為力量,将蟻後當作謝祈安,拼命拿它的屍體洩憤。可蟻後的屍體太大了,她砍了許久,用盡了各種辦法,都沒辦法将蟻後的屍體肢解。
白蔹的手酸到不行,實在不想在繼續下去,她索性拿了幾張火雷符,塞進蟻後肚子上最大的傷口裡。
“砰”的一聲巨響,白蔹被爆炸的沖擊力,直接炸到了天上。白蔹被炸蒙了,在空中不斷撲騰,不斷尖叫,然後重重地砸在地上。
天空仿佛下了一場血雨,漫天都是碎掉的血肉,空氣血腥味濃得刺鼻。手腳跟斷了似的,疼得她面目猙獰,防禦法器直接幹碎了兩件。
這爆炸的威力也太大了吧。
忽然,一隻血糊糊的手,從身下的血蟻獸堆裡伸了出來,抓住了她的衣擺。
“啊.......”
“鬼啊.......”
“給我起來。”謝祈安被壓在最下面,動彈不得,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