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抛出一張火雷符,血蟻獸被炸得四分五裂,她頭也不回地跑了。
巢穴裡溝壑縱橫,建築栉比,非常複雜,像是迷宮一樣。她跑了沒多久,又撞到了一群巡邏的血蟻獸,她又扔下一張火雷符,從旁邊的一個洞穴逃走。
血蟻獸實在太多了,還喜歡成群結隊的行動,白蔹不得不頻繁的使用火雷符。因此,她造成很大的動靜,成功引起了蟻後的注意,蟻後便分出了一些兵力圍剿白蔹。
白蔹跑着跑着,發現自己被圍堵了,四面八方都是血蟻獸,張着像鉗子一樣鋒利的大嘴,兇猛無比地向她襲來。白蔹趕緊抓了幾張火雷符,向它們扔過去,它們似乎知道她想做什麼,以身體鑄成了一道堅硬的牆,犧牲前排的血蟻獸将火雷符的傷害全都擋了下來。
雷光散去,空氣中多了一股焦糊的烤肉味。
後面的血蟻獸踩着前排的屍體,前赴後繼地向白蔹碾壓而來,她逃無可逃,很快被血蟻獸群淹沒。尖利的大嘴無情地向她咬來,觸碰到她身體周圍的防禦結界,尖嘴咯吱咯吱作響,不多時又一件防禦法器裂開。
白蔹害怕極了,心髒猛地收縮,她用盡全力掙紮卻根本動彈不了。血蟻獸太多了,全都往她身邊擠,她被烏泱泱的血蟻獸包裹成了一個球。
獸球越來越大,包裹得越來越緊,空氣逐漸稀薄,隻能張開嘴用力地呼吸。即使這樣,也隻能吸入少量的氧氣,以及大量血蟻獸的腥臭味。
她被折磨得頭暈目眩,險些暈厥,她用力咬了咬舌頭,讓自己清醒一點。她不能昏過去,昏過去後,等待她的隻能是死亡。她動用全身靈氣,包裹在身上,猛地往外一爆發,血蟻獸被沖開。
她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趕緊掏出幾張火雷符,一起向血蟻獸砸去。
頃刻間,地動山搖,巨大的爆炸力将白蔹沖出了幾米。她重重地撲在了地上,手和腳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受傷嚴重的地方不停往外冒血。
血的味道大大刺激了血蟻獸,它們像是不會疼一樣,隻要能動都會爬起來,重新向白蔹追去。蟻穴裡四通八達,不管逃到什麼地方都有血蟻獸,她邊跑邊殺,一刻都沒有停過,可追她的隊伍卻越來越龐大,根本沒有減少的趨勢。
漸漸地,白蔹沒有了力氣,就算貼着神行符也越跑越慢。她吞了一顆補氣丹,可還是很累,她體内的靈氣在方才爆發之際,已經快要用完了,如今隻重新存蓄了一點,若是再被血蟻獸包圍,她絕對沒有辦法掙脫。
有什麼辦法能快速補充靈氣呢?
白蔹拿了一塊靈石出來,捏在手中,邊跑邊煉化,可效率非常低。她一邊要注意四周,一邊要使用火雷符,根本不能沉下心煉化。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眸光突然一亮。她在離開浮空島之前,在宮主盛宓房間裡放了一隻神識靈蟲。神識靈蟲能吸收别人的煉化的靈氣,不受攻擊能存活一個星期。此時,雖然不到一個星期,但是它體内應該吸收了不少靈氣。
白蔹起手掐訣,使用秘術将神識靈蟲招回識海。它比之前要大許多,身體晶瑩剔透,像一隻水晶玉蟲,看起來還有點可愛。
白蔹無暇欣賞,直接用神識将它捏爆,濃郁又精純的靈氣在她識海炸開。她恍惚了一瞬,全身經脈立即運作,饑渴難耐地吸收識海中的靈氣。
她渾身一輕,如久旱遇甘霖一般,四肢百骸都被滋潤到了,比吃了十全大補丸還要爽。
白蔹腳步飛快,一下子沖了出去,将背後的血蟻獸甩了很遠。
“也不過如此嘛!”白蔹哼哼了一句,更加确定了,謝祈安不是解決不了,才讓她分攤火力,而是單純的想讓她死,或者想要捉弄她。不過,血蟻獸數量雖多,可是戰鬥力不行,這麼久了才搞掉她一層防禦。
忽然,眼前閃過一絲紅光,她下意識往後一退,地面瞬間炸出了一個深坑。
她擡眼望去,前方有兩隻巨形血蟻獸,比之前遇到的要大上幾倍。它眼睛血色的眸子一閃,兩道紅光射了下來,她連忙躲開。緊接着,另一隻血蟻獸也向她發動攻擊,像激光一樣速度非常快。
她避閃不及被擊中的手臂,半邊身上往後一仰,她沒穩住平衡摔了下去。在她倒地的瞬間,四道攻擊一起,擊中了她的心髒,她心口一疼,胸口的護心鏡裂開了。
她錯了,大錯特錯,原來之前追殺她的隻是小喽啰而已。
白蔹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從一旁的甬道逃走,巨形血蟻獸窮追不舍,不斷遠距離朝她發射激光,她不得不像隻猴子上竄下跳的躲避攻擊。
不多時,追她的巨形血蟻獸從兩隻增加到了十隻,還有許多小型的血蟻獸。不管她怎麼躲都免不了被打到,遠程攻擊真的不要太煩。她大緻計算過,被打中五次就會損失一件防禦法器,傷害非常高。
盛容殊給了她許多防禦法器,可也禁不起這麼造,不出一個時辰,她就成光杆司令了,幾隻小型血蟻獸就能将她咬死,然後屍骨無存。
好慘啊。
這樣下去不行。
她體内靈氣充裕,倒是可以築起防禦結界,可防禦結界太耗靈氣,也堅持不到多久。在她分心時,又一道紅光擊中了她的後背,将她往前一推差點摔倒。
白蔹連忙往後丢了一張火雷符,拖延巨形血蟻獸的腳步,然後拐了一個彎,進入另一個通道。幸好,巢穴裡溝壑縱橫,到處都是彎道,讓她躲了不少攻擊。
隻是,讓她很焦慮的是,火雷符也不剩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