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珈銘辦完事,利落的走了。
他不知道晚些時候鄭隼和宋星瀾是否還有約會行程。
換成以前,機會難得,他一定會去跟蹤一番。
今天他太累了。
兩天沒怎麼睡覺。
而且快到午夜。
新收來的錢湊一起将近十萬,他要趕在新的一天到來前把錢還上。
……
鄭隼回到自己的商務車上,蔣朔的電話就打來。
“每次裝扮和體型都不同,但是身高基本一緻,聲紋比對也能确認是莊珈銘。”
“定位器還能正常工作多久?”鄭隼看着手機上定位的紅點用步行的速度慢慢遠離會所,若有所思的問。
“兩個月左右。隻是您剛剛的行為太危險了,我們并不知道他的動機,你就貿然的再次接觸嫌疑人。而且他竟然還和宋星瀾的妹妹有牽扯……”
“我心裡有數。”鄭隼挂了電話,把手機上的定位app關上,回了幾個工作信息後,開車離開。
副駕駛坐上的齊瓯已經翻了無數個白眼。
他是鄭隼的發小,同宋星瀾一樣,從小學,中學到大學幾乎都在一個學校或者一座城市。齊瓯自己開了一間私人診所,發小的錢不賺白不賺,于是工作上他是鄭隼的私人醫生,但是除了工作時間,他們還是小時候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齊瓯是被鄭隼從夜店硬拉來的會所,硬讓他在車庫空等了半天,于是嫌棄道:“看來鄭少爺是被這位綁架犯謎的五迷三道。人家睡了你,綁架你,人都找到了也不采取行動,留着過年?這還是那個十四歲就親手把給你牛奶裡下安眠藥的保姆送進去踩縫紉機的鄭少爺嗎?”
保時捷開上環城高速,一路通暢。鄭隼開車很穩。
“他是登津公會的莊珈銘。”
“什麼公會?”
“十年前被政府掃黃打非處理掉的□□幫派。”
“啊?”齊瓯不刷短視頻了,問了是哪兩個字,搜了一下,表情更加精彩:“這個AI的信息準确嗎?說十年前他們被端了以後老大進去了,剩下的幫派會員在政府街道的幫助下,重新融入社會,學習生存技能,現在成為了遵紀守法的……油漆工,電工,木工……鄭隼,你把我從酒局上弄來就讓我看這個?”
“很明顯,登津公會還在開展活動。”
"怎麼?你要做好公民,舉報立功?"
“可能吧。”
鄭隼回答的理直氣壯。
一腳油門,轎車飛馳。
……
安保組長蔣朔對鄭隼獨自同莊珈銘接觸這件事心有餘悸。
他有些後悔給鄭隼裝上了定位器的跟蹤app。
鄭隼的手機,手表都有定位功能,為了處理極端情況,安保組采購了目前北美最先進的納米級别的跟蹤竊聽器。竊聽器工藝非常精妙,成品是輕薄的細絲。之前安排做進了一根黑色線圈裡,剛讓老闆鄭隼試了不到一周的時間。自家老闆就被人擄走了。
這絕對是蔣朔職業生涯的滑鐵盧。
因為綁匪聰明的留下了手機和手表。
放過了黑色線圈。
但是後續複盤的時候蔣朔發現。
黑色線圈在市裡一處爛尾工地就失去了信号。
蔣朔在那處工地找了三天都無果。
直到三天後鄭隼主動聯系他,讓他再準備一根線圈跟蹤器,他才松了一口氣。
還是經過私人醫生齊瓯提醒兩位才發現——
“你大概在是在那處爛尾工地上就因為藥效就和莊珈銘搞了。竊聽器是那時候被扯斷的。呶,你看,你手上還有淺淺的印子。挺激烈哦……”這是齊瓯的原話。
當時複盤太認真的蔣朔直接補了一句:“産品說明書上說,竊聽材料能抵抗300斤拉力。”
蔣朔說完就覺得自己安保不力還窺探老闆隐私,這還調侃陰陽上了肯定完蛋。
還好當事人鄭隼聽完沒太大反應。就事論事,沒有為難他。
理論上來說鄭隼是一個挺好的老闆。
有教養,性格穩定,工作一絲不苟,能力超群。
從來不為不相幹的人事浪費時間精力和情緒。
隻是對于這位莊珈銘。
老闆的态度也太過暧昧了。
幾天後蔣朔拿着文件給到鄭隼。
這次他有足夠的證據把莊珈銘的罪名按死。
“莊珈銘的名字是真的。但是他的履曆造假。”蔣朔的文件挺厚:“明面上能查到的身份幹幹淨淨。需要用到其他的手段才能拿到這個……”
莊珈銘15歲之前在北方生活。 15歲随着父母來到H城。
他的外公叫莊彬炳,是當時登津公會的會長。
十幾年前,登津,崇明 ,辰郡三大工會分别控制着城西,城南和中北區的勢利。幾個會長手眼通天,對外默契的同流合污,對内紛争不斷,大小摩擦每天發生。政府常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能交出人來給公衆一個交代,沒有大動幹戈。
登津公會出事是在莊珈銘複讀了一年初三,從外來子弟安置初中考上市重點高中啟德學校的第二個月。
新一屆政府秘密展開“清朗”行動,三大工會内部人員反水背叛。先是崇明和辰郡的會長被内部清算,兩股勢力主動向政府投誠,主動投案。登津作為三個工會骨頭最硬勢利最大的工會自然不會放過那些背叛的叛徒。
大規模沖突發生在當年的11月19日。是震驚全國的1119惡性事件。
三大公會内部公然内鬥槍戰。
共計死亡9人,傷殘49人。莊珈銘的父母就是在這次事件中死亡。
莊珈銘也出現在了那一次的逮捕名單中,從此退學,啟德高中查無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