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珈銘雖然得不到,但是他知道這是人之常情。
“所以,你不喜歡剛才那個胖子?”
鄭隼的目光告訴他,他喜歡莊珈銘說喜歡他。
“我告訴他要是敢弄黃了我下一單生意,我讓他去醫院躺三個月。”
莊珈銘眼神認真,但是揚起了嘴角,明眸皓齒,眼睛彎彎的,帶着單純的喜愛。
原來莊珈銘高興的時候,手勁這麼大。
然後鄭隼就被莊珈銘牽着手,在一個個的雨棚下穿梭,在會淋到雨的地方,莊珈銘會擡手幫他擋住雨水。
淅淅瀝瀝的雨已經很小了。
莊珈銘的腳步越來越快。
鄭隼被帶到了一個寫着“住宿 ”的店面前。
門口坐着一個穿紅棉衣烤着暖氣,在刷手機的中年女人。
“有房間,幹淨。150。”
“要最貴的。”
“250,有暖氣有網絡有窗戶,不吵。”
“好。”
莊珈銘把口袋裡的現金拿了出來,抽三張整的100放在櫃台上。
女人擡了下巴看了一眼他身後穿着考究的鄭隼。
嘴角揚起,從櫃台邊的一排成人用品抽出兩個放在莊珈銘面前:“50。”
“換這兩個。”莊珈銘知道老闆娘給他的是最廉價的産品。他不能讓鄭隼用。
“這兩個150。”老闆娘送個白眼。
“你的貨是強叔那裡進的吧,成本隻有40。這麼晚了,房間不住250都賺不到了。”莊珈銘醉酒,興奮,耳根通紅。還有心情讨價還價,有理有據。
鄭隼隻是安靜的看着莊珈銘讨價還價。
透露着一股子精明和已經被他藏得很好,但是刻在骨髓裡的兇悍,像一種動物。
……
老闆娘罵罵咧咧的用方言說了點什麼。
還是讓莊珈銘把最貴的東西帶走了。
這裡是正規的旅店,管理嚴格。
莊珈銘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鄭隼要過證件。
直接摸出了兩張身份證給老闆娘。
老闆娘深谙此道,臉都沒有對,就讓他們進去了。
房間的确很幹淨。
沒有朝着吵鬧的酒吧一條街。
而是安安靜靜,寬敞明亮,床單整潔。
莊珈銘進了房間看得仔細。
他讓鄭隼坐在床邊的沙發上,把房間裡送的礦泉水遞給鄭隼:“這條街管理挺嚴格的,每周都有衛生檢查。你不介意吧。”
鄭隼搖頭。
莊珈銘又是笑了一下。
"我先去洗澡。"莊珈銘是真的醉了,或者是興奮的,他開了三次浴室的門都沒有打開。第四次才發現,應該往裡推,而不是往外拉。門開了。“哦,如果你後悔了,可以走的。”
“我走了,你今晚怎麼賺錢?”鄭隼遠遠的看着他。
“還有明天呢。今天需要錢,明天也同樣需要錢的,明天再想辦法賺錢就好了。”莊珈銘說給鄭隼聽,更加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會提供情緒價值。
很偶爾的他也會自己安慰一下自己,有時候沒有用,有時候必須要有用起來,不然日子也過不到今天了。
……
浴室門關了。
鄭隼接起了電話。
手機從他走出酒吧就一直震動。
那邊是蔣朔。
“老闆你怎麼進去了?安全嗎?"
“安全。”
“我們要進來嗎?”蔣朔着急得不行,鄭家二少爺什麼時候進過這種街邊的蒼蠅酒店。那個叫莊珈銘的就是一個危險份子,也不知道鄭隼是怎麼想的,說去試探,結果都被人帶去開房了。
“你幫我去拿點現金。”
“啊?”
“1250。”
“要這個……”蔣朔突然不說話了。
現金,酒店,陪酒小哥……
鄭隼瘋了吧!
“□□拘留10-15日。”蔣朔脫口而出。
“那你報警吧。”
然後電話就斷了。
他新來沒多久就遇到了老闆被下藥,老闆被擄走,找不到兇手就算了,眼看現在老闆要違法犯罪了。
蔣朔第二個電話給了齊瓯。
“……齊醫生,您和老闆比較熟悉,請問,現在這種情況……”
“他不是和你說了嘛,要麼你報警,要麼去準備1250塊錢。”電話那頭的齊醫生根本不覺得這是個事兒。
“那我報警?”
“你一個月工資都少?”
“一萬八。”
“就這麼點呀,鄭隼真摳。你結婚了嗎?”
“啊?”
“到底有沒有?”
“沒……這和今天的問題有關系嗎?”
“去準備1250現金,那個莊珈銘身體沒病,你老闆又玩不壞。你一個月薪一萬八的窮光蛋,操他身價幾個億的有錢人的心幹什麼。”
“但是……”
然後電話又挂了。
然後嘩啦啦啦——
冬天冰冷的雨水突然變大。把蔣朔澆了個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