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槑這個名字是莊彬炳起的。
莊小槑是在梅花凋落的時節出生的,槑是梅花花瓣的意思。
這件事莊小槑和莊珈銘都表示無法理解。
但是名字叫着叫着就成了理所當然。
莊小槑從小就有驚人的繪畫天賦。
莊珈銘一開始并不懂得教育。
還是文叔先發現的,說那時候才七歲的莊小槑動态視力了得,拿石頭在地上塗塗畫畫就能把看到的東西打出準确的形狀。
一開始莊珈銘隻覺得是小孩子皮,他也沒有錢給莊小槑買玩具,小孩子隻能畫畫打發時間,自然比同齡人畫的好一點。
等莊小槑上了社區的小學上過了美術課,就一路參加比賽必是金獎。從兒童畫,到硬筆書法,到水粉和水彩,都拿過獎。
也就是學校美術課上過什麼,莊小槑就會畫什麼。
老師讓莊珈銘給莊小槑找一個畫室學畫畫,以後走藝術生路線。
是莊小槑不同意。
“我不要畫那些死闆的考級畫。巨無聊,還不能賺錢。”
莊小槑初中就拿着店裡二手ipad畫網上的同人畫約稿。
一開始是偶像愛豆。
莊小槑嫌棄那些男的娘了吧唧,每個人都長一模一樣,接耽美的稿子簡單還可以放飛自我探尋大尺度創作。
刺激又來錢快。
莊小槑還是被啟德中學看見了。
有老師來找莊珈銘說孩子畫畫有天賦。學校有獎學金項目,學費全免,要不要考慮轉學。
莊珈銘自然願意,莊小槑不肯。
“你們啟德校服4000塊錢一套。變相收費嗎?”
在學校再三保證莊小槑校服免費,學校食堂暢吃,資料書本費也全免以後。莊小槑才肯繼續往下談。
"不參加你們那些腦殘的畫畫社團,更不參加那些腦殘的比賽。你們也收?"
老師回去請示了一下領導。
莊小槑就入學了。
啟德是很好的學校。
有巨大的畫室。
裡面什麼都有。
還有好幾位美術老師。
莊小槑其實挺開心的。
就是班主任管的很寬。要收他的ipad,要逼他交出作業,要把他從畫室裡趕回教室上文化課。
偶爾有拿莊小槑的名字還有長相開他玩笑的高年級同學,莊小槑也并不在乎。名字不是他取的,長得好看又不犯法。
但是總有人管不住手和會噴糞的嘴。
莊小槑打人的時候和他本人的長相氣質有着巨大的反差。
剛開學幾個人被揍的服服帖帖,也就安生了。
偏偏他們有錢人的公子哥腦子有坑,好好的日子不過,喜歡看美人打架。
莊小槑無視了兩天發現沒有用,有的人腦子裡就隻剩下水了。
于是又打了幾個禮拜。
把一個公子哥送進醫院靜養一個月。從此世界真安靜。
離開啟德是必然的。
畢業了走,還是學期結束走,其實都一樣。
寬敞明亮什麼工具和顔料都有的畫室,他也不能一直擁有。
所以,後半學期,莊小槑連美術課都不去上了。
莊小槑從懂事起,就是和莊珈銘一起生活。
後來二手市場來了文叔。
文叔負責看店,不太管他,但是會在莊珈銘做工太晚回不了家的時候給他做一兩頓晚飯。
高中前的每一個暑假寒假也都是文叔看着他。
後來也不知道是哪一天,他突然能聽懂很多話。
他知道他比莊珈銘小很多,但是他是莊珈銘爺爺的兒子,也就是說他是莊珈銘的叔叔。
他知道了自己的爸爸,莊珈銘的爺爺是誰,登津公會是什麼組織,他們欠了多少錢。
他也知道了從小看着他長大的文叔,不是家裡的夥計,是一名快退休的警察,每天上班隻是為了看着他們兩個孩子。
他們有很多的錢要還。
莊小槑的童年結束的很快。
但是他好像也從來沒有覺得過孤單或者恐懼。
莊珈銘把他照顧的很好。
别的孩子有的除了爸爸媽媽,他其實都有了。
别孩子沒有的自由他也有。
他和莊珈銘相依為命那麼多年。
很是了解莊珈銘。
慫貨一個。
喜歡鄭隼那麼多年。
第一次爬床,人家都不知道這個事兒。
第二次爬床,沒出息地還賠了50塊錢。
那個鄭隼也是個狗。
睡了莊珈銘沒啥表态。
還懷疑他。
把自己的侄子都送來啟德,八成是要盯着自己。
就莊珈銘個白癡。
什麼都不在乎的往火坑裡跳。
于是家中管着财政大權的莊小槑是絕對不會給莊珈銘身上留多一點點錢。
會被野男人全部騙走。
莊小槑吐槽着坐了六站公交車,又步行二十分鐘走到學校門口。
學校教導主任看到他,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最近莊小槑表現穩定,已經不需要家長上下學接送。
“書包打開檢查一下。”
“……”
“進去吧,好好學。”
"……"
莊小槑目光呆滞的走進校園。從校服後抽出一個貼身的ipad放進書包裡。
不錯。又是一個在學校裡畫小黃畫賺錢的一天。
完美。
然後他就看見了鄭天雲。
一個名字特别女生,但是長得挺高挺壯挺帥的校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