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娥女士從小接受中西方結合的高等教育,畢業于美國高等學府,相貌出衆,智商卓絕。當年鄭志新追她,也算是轟動了H城。追了七年才把人娶回家。
就供着。
是真供着。
李娥某一天嫌棄鄭志新工作太忙随便說了一句:“既然你這麼忙,現在孩子也大了,我不能影響你工作,也得給自己找些樂子。”
李娥當時是覺得孩子長大了,自己也沒什麼負擔,想出國把年輕時沒有讀的博士讀完。
把鄭志新吓的,請了一堆職業經理人,幾天就把工作交接給了大兒子,光速退休,陪着李娥滿世界轉悠。
鄭志新是在國内讀的書。還是比較傳統守舊。
但是李娥告訴他,大外孫是男的,也喜歡男的。
他别扭了很久很久很久,逼自己不發表任何讓老婆不高興的言論。默默幹活,甯死不表态。
反正李娥說了算,他表不表态根本沒人在乎。
反正他自己的女兒婚姻幸福,大兒子性取向正常。小兒子是個沒什麼感情的工作機器 ,沒有這方面的困擾。
可是今晚,李娥似乎在通知他,自己那個從小特别省事兒,比自己都成熟穩重,才華橫溢還特别能賺錢的小兒子,好像也要走大外孫的感情路線。
鄭志新一個沒繃住。把手上的紅酒杯給捏碎了。
宋星瀾八面玲珑,很快化解了現場的尴尬。
晚上鄭志新睡前當着李娥的面吃了一顆速效救心丸。
這是無聲的抗議。
李娥送給他一個巨大的白眼。揉揉老伴劃傷的手歎氣。
“你們鄭家的基因不太行。”
鄭志新表示已經吃了藥,撐得住,您繼續。
李娥繼續道:"從你開始,感情遲鈍。追我就追了七年。換成我們天雲追,我起碼還能再多生三四個兒女。"
“……”鄭志新乖乖聽着。這件事情上他有愧,從李娥的25歲,一直追到了人家的32歲。李娥很喜歡孩子,生鄭隼的時候大齡産婦難産,差點沒有救回來。
他是要負責任的。耽誤了那麼長的年歲。
“我們老大老二遺傳了我的基因,但是鄭隼很不幸,母胎solo太可恥了。”
鄭志新的負罪感越來越重。
“他喜歡一個人不容易。”
“宋星瀾?”鄭志新腰杆筆直,他已經在逼迫自己接受現實了。
“不管是誰,我們都要支持他。”李娥也懶得解釋,意思到位了就行。
“哦。”
鄭志新乖乖接受。
然後一晚上都沒睡着。
……
一開始。
鄭隼并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
工作的繁忙足夠讓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感受身邊人的離開。
從小鄭隼和鄭天雲的家庭教育就很健康又完整。
他從小就被教育,如果對方拒絕自己。他該做的應該是禮貌的保持距離,尊重他人的選擇。
而且,莊珈銘在的北方并不遙遠。
倒是每次回到玫瑰園,鄭天雲依舊蔫蔫的,沒有精神。
李娥和鄭志新心疼外孫,要求鄭隼必須拿出個方案來。
鄭隼找了兩個兒童心理學專家。
專家做了兩次幹預,都表示鄭天雲心理評估分值健康,青春期的情感嘗試與寄托是很正常的情感發展。
被拒絕,是每個青少年會經曆的情感過程。
家人多陪伴,多疏導就好了。
鄭隼看了報告,總結一下就是:小孩子年少,耐操,過幾天遇到更喜歡的就忘了之前那個。
倒是齊歐那邊的PTSD專家,遲遲沒有給出鄭隼想要的病情分析和治療方案。
"我需要親自見一下莊珈銘。"齊歐表示為難。
鄭隼并沒有給發小留面子:“沒别的專家了嗎?”
把齊歐氣到了:“我主修特殊人群與共病研究,我是全系第一名!要不是做心理咨詢搞錢慢,我才不會弄忽悠你們這種有錢人的私人診所。愛咨詢不咨詢,那個莊珈銘人都走了,你也别自作多情浪費時間,漂亮的男的哪裡沒有?”
鄭隼沒有反駁。
齊歐于是真情實感的給鄭隼安排了好幾場有着很多漂亮男生的聚會。
齊歐很擅長同鄭隼的秘書辦公室一起,安排這類行程。
找一處私密的會所,攢一些飯局。每個飯局的主題無非都是年初老同學叙舊,新的項目商讨這一類冠冕堂皇的理由。
飯局裡真的有這麼一兩個他們的發小或者老同學,甚至是鄭隼生意上的夥伴。
朋友和生意夥伴并不會獨自前來。
每一次的聚會都正式,私密,不缺漂亮的男男女女。
這樣的聚會隔三差五的密集進行了半個來月。
鄭隼給了齊歐一張數量不小的支票。
這是感謝他對禦盛集團拓展新業務并且促成一個千萬級别合同的返傭。
并且這樣的飯局希望以後還是能免則免,還他清淨。
齊歐哭笑不得。
他認識的鄭隼就是這樣一個人,繁忙的工作就足夠他生活自洽。
情感生活并不需要成為他生命的累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