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槑接着擦了下眼淚問:“那你什麼時候回去?”
“回不去,我要處理傅如霜……不,是處理一下我未婚妻的事。”鄭隼低聲,嗓音淡淡的。
下一秒。
莊珈銘和莊小槑都死死的盯着鄭隼。
鄭隼看向莊珈銘。
終于,有點反應了。
鄭隼淡淡的歎氣,好似無可奈何:"我和傅如霜從小就有婚約。這次她出事,我來這裡找人,線索到你這裡就斷了。"
鄭隼看着莊珈銘。
莊珈銘的眼睛已經看向了别處。
有點點的難過,隻有一點和一瞬間。
又變成了之前的模樣。
死沉死沉的。
“卧槽。”莊小槑皺眉脫口而出。
鄭隼同他短暫的交換了一下視線。否定得模棱兩可:“所以鄭天雲那邊,我暫時回不去。”
“哦。”莊小槑得到信号,繼續演戲:”不行,你早點回去,他需要你照顧。你的那個什麼未婚妻什麼時候能找到?”
“我需要兩位的幫助。”
“好,你就住我家,方便一些,我幫你一起找!”
莊珈銘:“……”
……
莊珈銘被一通工作電話叫走。
他知道傅如霜在哪裡。
傅如霜經常出現在夜晚的會所,也深谙違禁藥品的使用規則。那天是傅如霜在鄭隼的甜品裡下了藥。
在H城,在文叔的眼皮子地下,莊珈銘不會貿然出手,文叔快退休,會被他連累。
但是在北方。
他已經自由了。
登津公會裡,有纏着他要撫恤金的會員家屬,也會有對老爺子和工會死心塌地的人。
莊珈銘的确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安排人在傅如霜的直播裡打賞,慢慢騙取信任。
然後以包裝富二代網紅MCM公司的名義,把傅如霜騙來了北方。
小姑娘是真的沒有讀過幾年書。
H城就是網紅孵化聚集地。她還是簡單的幾句話就飛來了北方。
莊珈銘有分寸,安排小姑娘進了為期兩周的網紅培訓營。
不過是想讓小姑娘吃點苦,學點東西,體驗一下底層網紅讨生活的辛苦,就讓她回家。
莊珈銘并不知道傅如霜是鄭隼的未婚妻。
鄭隼說是,那就是了。
莊珈銘并沒有很難過。
他來了北方,以為再也不可能見到鄭隼。
正是因為這個未婚妻。
所以他見到了。
好像鄭隼還會在家裡住一段時間。
剛剛出門前,莊小槑是這麼說的。
鄭隼也同意。
那便是了。
回家的路上。天色黑透了。
莊珈銘擡頭。
很大很大一輪潔白明亮的滿月。
好像見到鄭隼,都是滿月。
是圓滿的時候。
生活的灰暗,總能被這一輪明月照亮。
路過一家便利店。
莊珈銘在店門口躊躇了很久。
他在想:會不會有機會和鄭隼睡覺。
因為鄭隼喜歡和他睡。
鄭隼還沒有結婚,也還沒有追到喜歡的白月光。
那就可能還有機會。
安靜的街道,突然喧鬧了起來。
遠處有刺眼的燈光打了過來。
腳步聲淩亂從遠及近。
莊珈銘有一陣的視線盲區。
他聽到遠處有打鬥的聲響。
有人喊:“撂下了,抓前面這個!”
莊珈銘是登津公會莊彬炳一手帶大的。
他天生的,在緊張的局勢下分外的冷靜。
他幾乎是剩下唯一一點視力,見到便利店門口被凍得僵硬的拖把,反手拿起,在冰冷的刀鋒批下來的瞬間,擋住了自己的脖子和肩膀。
面前隻有幾個灰色的影子。
好幾個。
他們身上都有兇器。
莊珈銘一腳踹開一個。背着燈光,閉上眼睛,讓視線清醒的。
反手拖把木頭棍子戳到邊上一個壯漢的肚子。胳膊肘肘擊到一個人的臉上。
衣服足夠厚。
還是有刀子劃過的聲響。
莊珈銘确認。
是五個人。
兩個已經在地上,一人遠遠控制着地上一個陌生人。
還有兩位一高一矮,帶着隻有兩個眼睛露出來的頭套。
頭套連着脖子。
保暖還防風。
莊珈銘第一個想法是,其實鄭隼應該買這樣的頭套,雖然醜一點,一定比他那些名牌的衣服保暖好用。
留給他胡思亂想的時間并不多。
他踩過地上一個黑衣人的手臂,奪過刀子,握在手裡。
在便利店外的暗暗的燈光下,同兩個黑衣人對峙。
便利店裡安安靜靜,厚厚的門簾隔開了冰火兩個世界。
“老闆要他的一隻手。”高個子朝着地上爬不起來的兩個人喊了一句。
張家銘看着,目光陰冷。他覺得腰部涼飕飕的,應該是剛剛羽絨衣被劃開了口子。
他有點耐心的問:“你們是哪邊的人?”
“我們花錢辦事的 ,别問那麼多,小夥子還有兩下子,這邊都是我們的人,警察不會來。”矮個子的男人往前動了動。
莊珈銘微微咬了咬嘴唇,迅速向四周一掃,略微退後半步。
他把礙事的羽絨衣脫了下來。
寒風刺骨。
月亮溫柔的挂在天邊。
他想快點回家。
有喜歡的人在家裡等他。
這是莊珈銘少有的體驗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