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真的拿這長臉去換點什麼,還不是想要啥有啥。
想到這裡的時候,莊小槑也吃驚,自己不會也被莊珈銘傳染了,喪的要命,都提不起精神。
“我到了,謝謝。”莊小槑擺脫那隻鹹豬手。甚至都懶得記住這個人的名字和樣貌。
“莊小槑,電話給我一個吧,晚上我找你。”男生說話語調輕浮,這句話應該很多次使用過,并且晚上的活動仿佛帶着某一種确定性的暗示。
“我沒電話,你找我有什麼事?”莊小槑還在同他對話的唯一原因是,這個人的手摟着自己的腰用了很大力氣。
“你知道的。”男生以為剛剛不到三分鐘的步行親密距離,這個比全校女生都好看的轉校生已經答應了自己的暗示,于是語言更加的輕佻,手已經摸到了莊小槑的屁股上。
莊小槑吸了口氣,告訴自己被摸幾下不會死。
微微吐氣,準備回家。
畢竟把人揍進醫院還得陪醫藥費。
下一秒。
唰——地一下,莊小槑看到鹹豬手的手和整個人都被甩進了滿是積水的路面。
有幾輛車快速的開過,離鹹豬手的腦袋不到兩厘米。
莊小槑吃驚的想,怎麼自己的意淫都能變成直接物理傷害了?
然後他看到穿着啟德校服的鄭天雲淋在雨水裡,已經一拳把人臉打開了花。
“我操——你他媽的——”鹹豬手在哀嚎。
“我是他男朋友,我家有的是錢,你再敢碰他,我會把你揍到殘廢然後養你在床上躺一輩子。”鄭天雲的拳頭非常重。
根本不像他被莊小槑揍的時候可憐兮兮都不會還手的樣子。
莊小槑反應了一秒鐘,眼疾手快地把鄭天雲拉走,根本不理會可憐的鹹豬手躺在地上扭曲哀嚎的慘樣。
有路過的行人和店鋪老闆探頭來看。
遠處的黑色轎車裡下來幾個成年人,把男生迅速帶離了現場。
這些莊小槑都沒有看見。
鄭天雲已經被他帶到了1344的店鋪。
兩個人都被淋得狼狽。
鄭天雲乖乖接過莊小槑遞過來的幹浴巾,擦了把臉和頭發,皺着眉盯着莊小槑剛剛被摸過的腰還有下面的部分。
七中的校服很寬大,其實也看不出形狀,但是鄭天雲就是很不開心的盯着上面被雨水弄髒的污漬看着。
文叔已經回去了。
莊珈銘在做飯,過來看了一下人,就去廚房繼續忙了。
于是莊小槑索性放下書包,脫下運動校服外套,拿了一瓶水給鄭天雲。
莊小槑先開的口:“高年級同學,可能之前和我告白過?我也記不得了……沒帶傘,送了我一小段路……被打成那樣……剛才他應該沒看清你的臉吧。”
鄭天雲抱着浴巾微微低着頭,坐在一個不高的矮凳子上,長腿彎曲得有一些委屈。
“沒關系,我知道的,要道歉賠錢學校處分。”
“我可以給你作證,他非禮我,你仗義保護男同學。”莊小槑見過大市面,這些根本不算什麼,語氣非常輕松。
鄭天雲想了想擡頭問:“經常會遇到……遇到這樣的事情嘛?”
莊小槑聲音不大,但是笑了起來,眯着眼睛的時候帶着一點點的小得意:“你以為我這張臉能把你迷的不要不要的,别人就能免疫呀?我很小的時候家裡窮的叮當響,但是我的搏擊課一節課沒少上,你覺得是為什麼?”
鄭天雲終于明白為什麼自己從小到大上學李娥都會安排一些叔叔在遠遠的保護他了。
莊小槑那麼好看,應該比自己遇到的危險更多。這個人原來都是自己解決的。
“好。”
鄭天雲心裡悶悶的。
但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走了。注意安全。”
“哦。”
兩個人誰也沒有提鄭天雲剛剛吼的那句“男朋友”。
一個覺得不好意思,一個覺得沒有必要。
莊珈銘問鄭天雲要不要留下吃晚飯。
鄭天雲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然後兩個少年就在店裡等着吃飯。
明明都很念彼此的兩個人。
反倒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莊小槑有些困。
平時這個時間點是他曬太陽補覺的時候,他晚上畫畫會弄到很晚。
他已經在櫃台上坐好找了本作業打開用來催眠。
他囫囵的想着鄭天雲今天的英雄救美,也想着那句“男朋友”。
一下一下的迷迷糊糊了起來。
鄭天雲坐在了莊小槑的櫃台前,看着支着腦袋閉着眼睛嘴巴微微張開的漂亮男生的腦袋馬上就要掉落。他趕緊伸過手想要接住莊小槑的臉。
莊小槑撞到了一個暖呼呼的墊子。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鄭天雲帶着關切,深情的眸子。
他無意識的笑了一下,抓過他的手,抱着鄭天雲的手臂。
安心的睡着在那一盆被他精心打扮過的臘梅花下。
離得近了鄭天雲才看見。
那株和莊小槑一起做的梅花樹枝被安插在了一個寬型的陶土盆裡。盆子上有精美的花紋,還有“平安喜樂”幾個字。盆子裡養了綠綠的苔藓。苔藓上有四顆漂亮的琉璃珠子。
鄭天雲的一隻胳膊就這麼被拉去當了枕頭。
莊小槑的五官被胳膊埋住,隻有半隻眼睛露了出來,帶着很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莊小槑很白很白。
莊小槑的眼尾——
于是沒有被抓住的那隻手輕輕捋了捋少年有些淩亂的發絲。
鄭天雲俯身吻上了莊小槑眼尾那一顆很小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