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看嗎?”秦時玉問谷雨。
谷雨連連點頭,對她美貌的稱贊像彈珠一樣“突突”的,可秦時玉卻不覺得有什麼,遠不如那日梧桐樹下那孩子的一句“好看。”
很簡單,就兩個字。
晚上十一點,秦時玉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明天就是正式拍攝了,她覺得很有必要和季夏聊一聊。
換做以前,秦時玉一定會給對方發個消息問候一下,然後再登門,可當她拿起手機時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季夏的聯系方式。
無奈,她隻好做一次沒禮貌的人了。
咚咚——
“季夏,是我,你睡了嗎?”
好久過去了,門都沒有打開,秦時玉擔心再等下去會被這層樓的其他人看見,畢竟哪有前輩站在後輩門前卑微等開門的道理。
秦時玉正要回去,身後突然傳來拉開防盜鍊的聲音,她回身,季夏将門打開了一個小縫。
四目相對時,秦時玉吓了一跳。
季夏弓着身子,嘴唇發白,額頭滿是虛汗,最重要的是她眼眶通紅,像是剛剛哭過一場。
“你這是怎麼了?”秦時玉眼中難掩擔心,她上前推開門,把人拉進屋裡。
季夏抓着秦時玉的兩條胳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擡眸時,眼底還翻着淚花:“你...你有布洛芬嗎?”
秦時玉看向床頭,新開了一包衛生巾,又想到季夏今天喝了杯冰咖啡,現在估計是痛經了。
“你助理電話多少,我打給她。”
“不要...”
她倔強的像個叛逆期的小孩。
秦時玉聲音放柔,把人哄到了床上躺下:“那我去給你拿藥,你在這等着我。”
季夏沒了點頭的力氣,縮在床的一角,她緊緊地攥着床單,疼的想要打滾。
“藥箱...在...在這裡。”
秦時玉會房拿了藥箱和熱水壺,來回皆是匆匆疾步。
“來,先把藥吃了,我給你燒壺熱水,一會喝掉好不好?”
季夏乖乖的吃了藥,期待着藥效快點開始,她肚子疼的很,恨不得咬舌自盡算了,她本來想忍忍就過去了,可聽到了秦時玉的聲音,她猶豫了好久,還是忍痛去開門。
好痛,痛的想要找人依靠一下。
秦時玉站在床邊,彎下身子去摸季夏額頭:“有些熱,但應該是痛經引發的生理性發熱,不要緊,隻是你以後不能在經期喝冰的了。”
季夏嘴一癟,眼淚順着眼眶就流下來了,她倔強的看着秦時玉,像小孩子發脾氣。
“為什麼别人就能喝,為什麼就隻有我會痛。”
秦時玉一怔,莫名被她這個樣子給逗笑了:“因為小季身體比較虛弱啊。”
“可經常健身啊,不信你看。”
季夏說着就要給她看馬甲線,可一伸手就抻的小腹疼,疼的她龇牙咧嘴。
“好了,以後有機會在看,你先躺好。”
季夏半天沒有動靜,像是在糾結什麼。
秦時玉坐在床邊等了好一會,見季夏好了一些便起身要走,誰知這小孩突然從被子裡伸出手,滾燙的手掌攥緊了她的手腕。
“你去哪。”
“我以為你睡了。”
“可以陪我一會嗎?”
“可以。”
秦時玉總是不吝啬于幫助别人,以至于她在圈内都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但這次不一樣,她幫季夏和這些都沒關系,就是單純的不想看她哭罷了。
季夏往裡面挪了挪,給秦時玉讓出了位置,雖然嘴上沒說,但意思很明确了。
秦時玉脫下鞋,掀開被子的一角躺了上去:“我以前痛經的時候奶奶會幫我按合谷穴緩解,要我幫你試一試嗎?”
季夏把手伸出來搭在秦時玉腿上,她在季夏的手上摸索着穴位,而後輕輕用力。
不知是不是錯覺,季夏真的覺得有所好轉。
眼皮漸漸沉下去,身側那人的呼吸漸漸均勻,秦時玉也漸漸松了手上的力氣。
“别走……求你……别離開我。”
那人輕聲嘟囔,在黑暗的夜裡尤外明顯,還帶着些許哭腔。
秦時玉的心頓時像水一樣化開,她擺平枕頭躺下,攬住季夏的腰,像媽媽哄孩子一般輕拍着她。
雖然知道季夏說的是夢話,但秦時玉還是出聲安慰: “我不走,你睡吧。”
這一夜,秦時玉無比慶幸自己敲響了那扇房門,見到了最真實也是最脆弱的季夏,比起百度百科,她更願意親自去了解這個人。
“嗯…的确有馬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