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季夏不會是暗戀顧凱吧!”
“噗!”
聽完父親的話,秦時玉險些沒被嗆死,汽水噴了一地,她打開免提,蹲下身子擦幹地闆。
“爸,季夏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電話那頭秦伯肖的聲音提高了許多,儒雅的大學語文老師難得發起脾氣:“秦時玉,你這是被人賣了還替别人數錢!那網上都說防火防盜防閨蜜!她再好都是演給你看的!指不定背地裡怎麼...”
“好了爸!”
秦時玉覺得疲憊,放下Ace任它在家裡亂跑。
“爸,您怎麼能随便評價一個你毫不認識的女孩子呢?”
秦伯肖氣急,連咳了好幾聲:“秦時玉,誰教你跟我頂嘴的?那個季夏?”
“我跟她連朋友都不是,我隻是說句公道話而已。”
“好好好...不管那個季夏怎麼樣,明天你把小顧叫到家裡來,你媽做飯,我好好跟小顧聊一聊,還有你們什麼時候訂婚啊?都三十歲了,是不是該準備起來了?”
父親口中滔滔不絕的話落進秦時玉耳中就像蜜蜂在耳邊振翅,嗡嗡—她莫名覺得胸悶,扶着沙發慢慢坐了下來。
她有太多話想對父親說。
爸,我三十了,不是小孩了,我有權決定自己的婚姻,我想什麼時候結婚就什麼時候結婚。
可她不用說都知道父親會說些什麼。
你沒有經曆過你懂什麼?
女人大了就嫁不出去了。
哪有女人不結婚生孩子?沒有婚姻的人這輩子都不完整。
“秦時玉,你聽見沒有?”
秦時玉嗯了聲:“我沒法帶顧凱回去見您。”
見女兒有在認真聽自己講話,秦伯肖的語氣稍稍緩和:“為什麼?小顧很忙嗎?”
秦時玉深吸好幾口氣,大拇指把食指扣的發紫:“爸,我和顧凱已經分手了。”
秦時玉住的小區離父母家不是很遠,駕車20分鐘,如果趕上上海的早晚高峰,可能要堵上一會兒,但現在正是綠波時段,秦伯肖和鄭文蘭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
小區的保安認識他們夫妻,恭敬的給他們放行。
停車場中,秦時玉買了三個停車位,她有兩輛車,而多的那一個就是為了方便父母來時停車。
可現在,她無比後悔多買的那一個。
“秦時玉!把門打開!”
房子是一梯一戶,即使大聲敲門也不用擔心被鄰居投訴,而秦伯肖儒雅的形象也在知道女兒分手後瞬間消失。
“你小點聲。”鄭文蘭是全家最好面子的,即便這一層隻有他們幾人,她也依舊擔心會給旁人造成影響,繼而影響自己的形象。
“她都分手了,你還沉得住氣,你這媽當的可真行!”
屋外吵鬧的聲音惹的Ace狂吠,秦時玉捂着耳朵,一點都不想去開門。
可也不過是想想罷了,她是三十,不是十三,她從未叛逆過,現在也不會再叛逆。
門從屋裡打開,當秦時玉看見那雙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因為衰老而下垂的眼睛時,她心虛地别開臉。
“你還知道開門。”
秦伯肖冷哼一聲,在玄關換了鞋,走到沙發旁坐下。
“阿玉,和你爸爸好好說,千萬别吵架。”鄭文蘭安撫到。
秦時玉哽咽着嗯了聲,到父母面前乖乖站好。
這場景就像十八歲那年,高三模拟考試,秦時玉因兩分之差和第一名失之交臂,她回家後也是這樣,害怕的站在父母面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你說說看,為什麼分手!”
“您别問了。”
“我是你爸!我連問都不能問了?本來都要結婚了,怎麼好端端的就分手!你是不是惹人家小顧不高興了?”
秦時玉低着頭,沉默不語。
“這樣,我給小顧打電話,你好好給人家道歉!”
鄭文蘭點頭附和:“對啊阿玉,小顧這麼好的孩子,錯過了就不知道再什麼時候能遇見了。”
秦時玉險些以為自己幻聽:“難道當初我和他在一起時,不是你們在反對?”
嗙的聲!秦伯肖拍響茶幾,指着秦時玉的鼻子,罵道:“你反了天了?”
秦伯肖突然想到什麼,站起身:“是不是和季夏學的!我在網上都看了,她就不是什麼好人。”
“網上都是胡說的,斷章取義的。”
“為什麼隻黑她不黑别人,還不是她自己有問題。”
秦時玉覺得頭特别暈,身子踉跄着,扶着電視櫃才勉強站直:“爸!”
她大聲打斷了父親對季夏滔滔不絕的辱罵:“是顧凱!出軌的是顧凱!他喜歡男人。”
房間一瞬間陷入沉寂,Ace在卧室刨睡墊的聲音尤外清晰。
秦伯肖坐回沙發,好一陣沉默,他語氣緩和下來,耐心道:“哼...還好沒結婚,不然我這張老臉不知道該擱哪去。”
鄭文蘭點頭:“對啊,還好還好,不算晚。”
“這樣...你媽媽同事家的兒子國外留學回來了,你們年齡差不多,這周末你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