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晚闆起臉說:“陸明慎,我剛剛想了很多。”
他心跳慢了半拍,繼續問:“想了什麼?”
她頓了頓,張口道:“咱們好好過吧。”
沈秋晚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真摯、很誠懇,完全是發自内心的。從昨夜到現在,她想了很多很多。
比如:
為什麼她會那麼介意陸明慎和旁人的關系?
為什麼陸明慎“吃醋”的時候,她難以自控的高興?
為什麼她會心疼陸明慎?
為什麼她……
這麼多問題想來想去,無非就也隻有一個答案——
她喜歡陸明慎。
雖然她并不想就這樣承認,但事實就是這樣。
陸明慎呼吸一窒,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他又問了一遍:“晚晚你說什麼?”
尾音都染上了顫抖。
沈秋晚字字有力:“咱們兩個人,好好過。”
陸明慎不可置信瞪大了雙眼,他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沈秋晚試探開口:“我們以後就隻有彼此一人,你可以做到嗎?或者說,你願意嗎?”
陸明慎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沈秋晚等了會,見他遲遲沒有回答,忍不住出聲催促道:“喂,你——”
“我願意。”
陸明慎打斷了她。
他又重複了一遍,他說:“我願意。”
他願意,他願意,他願意。如果這是一場夢,他希望永遠不要醒來。他要的,從來便是他們隻有彼此。
見他還傻站着,沈秋晚往前兩步,湊了上來。
兩人一下靠得很近。
她的呼吸打在陸明慎臉上,輕輕柔柔的,和撓癢癢一樣,也撓回了陸明慎的意識。
看着面前徒然放大的臉,陸明慎原本平穩的呼吸急促起來:“晚晚?”
沈秋晚踮起腳,蜻蜓點水般輕輕親了下他的唇。
“我也願意。”她小聲說。
她也願意,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陸明慎先是一愣,随後空着的那隻手摟住她的腰,低下頭回吻着她,加深了這個吻。
此刻,空曠的樹林無比寂靜,隻有刺猬撞擊竹籠發出的窸窣聲響。
兩人吻了很久。
直到天色漸黑,才戀戀不舍地分開。陸明慎一手抱着沈秋晚,一手提着竹籠,往回走去。
沈秋晚抱着他的脖子,頭輕輕靠在他胸口,聽着他強壯有力的心跳聲。
她問:“累不累?”
陸明慎微微勾唇:“不累。”
一點都不累,就是這樣抱一輩子、兩輩子他都不會累。
-
翌日清晨。
為了能讓兩隻刺猬更好地生活在一起,陸明慎特意紮了個更大的竹籠。
等到沈秋晚起來的時候,竹籠已經做好了。
沈秋晚走出門,看着屋檐下的新竹籠,滿眼驚喜:“夫君,這是?”
陸明慎笑着看她:“新做的竹籠,之前那個太小了。”
沈秋晚點點頭,蹲到了竹籠前,看着依偎在一起的兩隻刺猬,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她偏過頭,高興看陸明慎一眼:“夫君,多謝。”
陸明慎搬了個木凳給她:“你總謝我做什麼,我是你夫君,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那、那也不行。”沈秋晚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是沒有什麼底氣。
陸明慎在她身旁蹲下,伸出手輕輕摟住她的肩膀,寵溺看她一眼:“沒有什麼不行的,在我這裡,你想做什麼都行。”
沈秋晚收回眼,責怪道:“你這樣會慣壞我的。”
陸明慎輕笑起來:“是晚晚總慣着我。”
看着沈秋晚疑惑的目光,他解釋:“昨天我真的很高興,高興你能選我而不是林澈,我還以為你會要他的刺猬。”
沈秋晚撇撇嘴:“我早就答應要你捉的刺猬,怎會變卦?”
陸明慎沒有說話。
見他不回答,沈秋晚一隻手托住下巴,盯着他側臉問:“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善變的人嗎?”
陸明慎這才慢吞吞開口:“那如果……晚晚之前沒有答應過我,就會要他的了嗎?”
沈秋晚彎下身子,把臉湊到他前面,兩人的鼻尖幾乎都快碰到一起。
陸明慎眨了下眼,就聽到她說。
“夫君,我怎麼覺得這話聽起來酸溜溜的?”
“嗯?”陸明慎一時沒反應過來。
沈秋晚嘴角弧度更大:“我是說,你是不是,吃醋了?”
陸明慎臉上頓時一燙,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從未感到這麼為難。
“晚晚我——”
“夫君,我更喜歡你給我捉的刺猬。”沈秋晚笑得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一樣。
陸明慎也忍不住跟着笑起來。
他們鼻尖随着身體抖動,不斷摩擦着,不知不覺間,兩人間的溫度也在升高。
陸明慎歪了歪頭,親了親沈秋晚的唇角。
沈秋晚眯着眼,笑着就要再親回去,在她即将觸碰的對方嘴角時,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嬌柔的聲音。
“主子,族長有事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