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尋常的晚自習後，昭弦鸢和沐熙顔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夏夜的風裹挾着山茶花香，輕輕拂過她們的衣角。兩人踩着路燈拖長的影子往宿舍走，忽明忽暗的光斑在她們腳邊跳躍，像極了昭弦鸢此刻忐忑的心情。

“顔姐，你說……”昭弦鸢突然打破沉默，聲音裡帶着少見的猶豫，“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很煩人？”

沐熙顔腳步一頓，轉頭看向身旁的昭弦鸢。月光下，少女垂着頭，手指不安地絞着校服裙擺，平時總是笑意盈盈的臉上此刻滿是忐忑。

“不會”沐熙顔輕聲問，語氣裡難得多了幾分溫柔。

昭弦鸢的眼睛瞬間亮起，像驟然綻放的煙花，可這份驚喜轉瞬即逝，又被濃重的失落淹沒，眼底的光芒如同被暴雨澆滅的燭火，隻留下灰燼般的黯淡。

“你騙我的吧？從一開始就是我纏着你，你不喜歡我纏着你吧？我那麼吵，成績又不好。你一直對我忽冷忽熱的，雖然最近有點改善。但我不想是因為我提出來你才改善，我不想你雖然讨厭我，還勉強和我一起。”

沐熙顔的眼神微微顫動，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想起元旦晚會後突然出現的小尾巴，想起體育課上那雙充滿擔憂的眼睛，想起除夕夜那個在寒風中給自己送餃子的身影……

“昭弦鸢，”沐熙顔頓了頓，沐熙顔突然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指尖。蟬鳴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她望着昭弦鸢驚訝的瞳孔，突然轉身拽着人往操場方向走去。

塑膠跑道在月光下泛着冷白，她們停在角落那張斑駁的長椅前，鐵鏽味混着昭弦鸢身上淡淡的香，讓沐熙顔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連呼吸都變得滾燙。

沐熙顔坐下時聽見自己幹澀的聲音：““我有個姐姐，比我大一歲。還有個弟弟，比我小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