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重男輕女,姐姐一出生就被給了外婆。我在六歲之前是外婆家長大,可他們的糖永遠隻給姐姐,連剩飯都嫌我吃得太多。
後來父母把我接回去,不過是需要個免費保姆。弟弟的尿布、髒衣服,全是我的事。有次弟弟打翻了粥,媽媽拿掃帚抽我的腿。
夜風卷起昭弦鸢散落的發絲,沐熙顔看着她顫抖的睫毛,突然笑了,笑得眼眶發酸:“姐姐有外公外婆,弟弟有爸爸媽媽,而我隻有我自己。
有一次,被爸爸打後,我一氣之下跑出了家門。在外面呆了六個小時,我想讓他們找不到我而後悔。可我回去發現他們根本就沒有發現我不見了。是不是很好笑?”
昭弦鸢突然撲過來抱住她,力道大得讓沐熙顔踉跄了一下。溫熱的淚水滲進她的校服,少女帶着哭腔的聲音在耳畔炸開:“顔姐……這不好笑……”
“好了,别哭了,傻瓜。”"沐熙顔輕輕撫摸着少女顫抖的後背,聲音溫柔得連自己都陌生
“後來我知道在這世上誰也靠不住,我的世界隻有我自己。我拼命的學習就是為了逃離這個家。我的命運要由我掌控。"她望着夜空閃爍的星子。
沐熙顔指尖拂去昭弦鸢臉頰的淚痕,嗓音輕得像揉碎的月光好了,:“我都沒哭,你哭啥?我能跟你講就說明我早已不在意了。”
操場上的蟬鳴不知何時停了,隻剩下兩人交疊的呼吸聲。沐熙顔閉上眼睛,任由晚風拂過臉頰,那些在黑暗中獨自徘徊的歲月,那些無人問津的孤獨,此刻都在昭弦鸢溫暖的擁抱裡,化作了點點星光。她突然懂得,原來自己荒蕪的心底,早已被這束突如其來的光,澆灌出漫山遍野的花。